邪力入体未久,邪之子有失稳重,暴躁恨目相视,尖长指甲有如弯刀利刃,刁钻毒辣催动邪兵卫,纵身一跃扑向口出恶言之人。
要对付邪之子,若无特殊功体为助,寻常高手先机早失。深明此理不急于插手,立身一旁的闍城之皇冷眼旁观,亦是须用实际去确认,得到邪帝绝式之后的邪之子,究竟有多少的潜力能为。
剑泛碧芒如洗,闻人然足下轻挪上前,丹青见后发先至,正正抵中邪子掌心。无休无止、凝练至极的奔腾邪流,如潮滚滚不绝,无有穷尽!
初招接触邪力罩身,闻人然顿时心知,邪兵卫祸世之说半分不假。不过,也只是邪兵卫本身的至极邪能而已……
略一惊诧对手功力无底,但邪之子抢得先机,人在半空以剑尖为支点,由左划弧横旋而入,空余之手五爪狠捏向内,觑隙掏向闻人然心脏。
诡邪灰绿之气不仅蕴含嗜血毒素,更有邪兵卫腐蚀吞噬之能。无名之招毒辣无情,邪子天资、凶厉可见一斑。
致命一击杀至,倏现剑影如花轻绽,削去藏毒指甲。邪气紊乱一瞬,闻人然随带雄力猛对沉掌,让过重新长出的尖长利爪。
惊天之力于焉爆发,光与暗,霎时两分漆黑地界!
“邪兵卫确实非同凡响,人,却不过如此……”
“你会后悔出言挑衅!”
“我还让你死得苦状万分呢。”毒蛇功力日益见长,持剑之人岿然不动。
邪之子见状更生憎恶,邪魅摘雷手信手拈来,初习得的邪帝绝式,竟已如臂驱使,配合邪兵卫无边之能,更助凶威大炽。
双手叠合似箭疾射,诡雷呼啸开出无阻坦途,邪之子狠快钻向对手要害。
强绝之掌盘空俯压,闻人然足下错开三步,丹青见晶莹碧色瞬闪,破开层层如雾邪能直捣黄龙,竟是隐隐高过邪力一线,刺向邪子眉心。
不意摘雷手轻易被破,邪之子愕然愤恨同时,右手猛然加力砸向剑身,却觉一股特异剑息灭之不得,汹涌邪力总是不能将其压制在下。
蓦然,丹青见上倏生黑鸢,肃杀别带诗意,神通暂挡邪兵卫莫测之能,数剑递进逼退邪子强攻。
貌若举重若轻的表现,是不足外道的极端凶险,闻人然破招之后,退后数丈站定,斜剑指地道:“邪子,我前几日可是刚受过伤。这样都不能尽快杀我,你拿什么争夺天下?要不……再去我家妖孽幼儿园上几天学再说?”
“你……你…你你该死!”
“吾儿息怒。年轮的差距,非是一时半刻所能弥补。”
阻止邪之子怒极反斥,西蒙手指一点帽檐,幽深的眼神透着凝固的杀意,望着闻人然,温和笑道:“是本皇低估了你的能耐。”
“那你又准备怎样做?”
“邪之刀还在你手。”西蒙转首再看浮空水银怪体,有意挑起夜重生杀意,“今日你两人来此,未必有命离开。”
听出西蒙用意,夜重生忌惮不减,语气深沉道:“西蒙,你认为本座会与你合作?”
“本皇若要杀你,无邪刀亦可。但你无邪之刀又未复生,区区败血异邪又算得了什么?”
“哼,那就各凭本事!”
嗜血者、驱魔人、败血异邪,三方相互生克。夜重生虽对邪之刀万分觊觎,仍不愿在复生不整的情形下,对上闻人然夫妻两人,一心只取驱魔人后裔。
水银之躯无定形,有如章鱼一般的触手,相互缠绕层层叠叠,似慢实快蠕动扑向四分之三。
本就根基雄厚,更因种族克制之故,夜重生上风稳占。四分之三又因受创在前,诛魔圣枪无法胜过不死水银之躯。
“君口——断!”
楚君仪手握紫天笔,招随声动,紫带柔飘风中,倍显森严气象,一抹紫霞横空利斩,立断数十道水银触须。
“儒门教母,夜重生记住了。”
楚君仪一击暂退未来不死宿敌,引起心思躁动。就在对手分神一瞬,西蒙已然催动闍皇之力,黑炎遍地延烧焚至裙边。
黑炎、重拳两面逼杀,背后又见水银之体觑机再攻,楚君仪秀眉紧蹙,笔交左掌立运双式合流之招,无视夜重生杀招暗袭。
却见闻人然瞬影一闪,人已来到楚君仪身边,左手一抵温暖右掌,刹那功力互通彼此,耀耀紫华登时一盛,先退西蒙。
与此同时,百草之息化成屏障,神农之术困锁为先。暮秋筠手持子剑,自主迎战夜重生。
“你无兵刃为助了!”
“我又不会失剑顿失五成功,邪子你‘过度敏锐’的眼光用错地方了。”
邪之子随后而至,闻人然气运九成并指凝划,空中乍现数道白痕,长时不褪。关键之刻,闻人虽不能借百草、奇花神通之术遏阻邪兵卫,但却更鉴剑意之奇,使得强敌难犯分毫。
夫妻联袂对敌,紫笔定星张经纬,剑气纵横密无间。闍城父子纵非泛泛,仍是一时难取。
越战越是心沉,西蒙不由战中感叹:“三对三战斗,暂时的对等,不代表一切。”
将四分之三护在内中,闻人然与楚君仪应招有余,道:“如何,闍皇已落魄到要靠拖延取胜了吗?”
“王族体质的特权,亦是实力的一种。”
俊美的面容无半点尴尬,西蒙目光淡然视之寻常,不以为然,道:“有得有失,嗜血者不也以失去行走光明之下的机会为代价?”
“这句话确是事实。”
气行关联经脉,闻人然忽提无关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