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不到是尊夫人,小人失言,万分抱歉。”
要不是有伤在身动作不大轻便,闻人然真想先给他一拳再说其他。不过本来就不是来闹事的,闻人然直接问道:“说错了话,今天是不是该食宿全免?”
“哈?”店老板不解其意地愣了下。
店老板之言虽是颇为让人不喜,楚君仪还是劝道:“咱们找个地方入座,不必为难店家了。”
“唉,你就是好说话,一切听你的就是。”
闻人然无趣地拍拍手,转身和楚君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意点了几道菜的工夫,门外又走进一名红衣道者,手持着青玉笛,神色轻闲地走到闻人然身边,躬身一礼道:“乐真子见过闻人前辈。”
“乐真子……这身道门装束,你家大人是他?”
“正是前辈口中那个‘他’。”
“哦?上回波旬一役,玄真君伸手奥援射出幽灵箭,闻人然至今未有机会前往答谢,真是失礼了。”
本以为平常自己幽默调侃,已经够让上面四位道子吃不消了,但目前看来和眼前这位相比,那差得还有点远啊。乐真子苦笑一声道:“闻人前辈莫要说笑了。”
“呵,看来他们师伯、师侄之间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呀。”
这名红袍花发的年轻道者,便是玄天六阳之首青阳子的部署,五道子之一的人道乐真子。此次追寻闻人然踪迹,也是受了青阳子道令,而非半途偶然相遇。
生性诙谐不拘礼数,乐真子却还是向一旁楚君仪恭敬一礼,方才松下神色请求道:“前辈,道主有事相邀一谈,不知可否与吾一行?”
“和我一路你会很危险……告诉我们地点,之后我会抽空去拜访你们道主。”
“诶,前辈此言差矣。护送前辈安然到达目的地,亦是乐真子之责任。”
“哦,是么?”
比起过往道教圣龙口的一帮门生,五道子的品行却是更能搏得他人好感。乐真子如此诚恳要求,闻人然也不好过多推脱,想了想颔首道:“那便罢了,不过贵道主如今人在何处?”
“天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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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陵你个夭寿骨,老不死的死不老,给本天师死出来啦!”
近日渐染烽烟,不服往昔平静的寂山静庐,认吾师正与绝鸣子相互论剑,忽闻房舍外粗声大吼,连忙起身向外相迎,语气恭谨道:“刑天师前辈,金子陵前辈人在铸剑,不知前辈来此何事?”
“铸剑?铸什么剑哦?天岳那边早已经看穿咯,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赶快叫金子陵那个夭寿骨出来。”
“哎,老友,你对吾还真是嘴不容情呀。”
白衣潇洒出剑庐,手持青泓缓步走近,金子陵轻笑一声道:“你的嗓门十里外就能听到,吾若真在铸剑岂不是要吃大亏?”
“哼,瞒者瞒不识。在我回来的路上,听说邪能境已经向天岳出兵两军交战了,你这边暂时不用演戏啦。”
究竟是不是演戏,却也未必如刑天师你所猜测一般。金子陵神色淡淡,摇头问道:“那你来此地所为何事,陪吾喝花果茶吗?”
“魔刀怎样破?向天借命拿着黄泉刀,和龙魁海混在一块,本天师要杀他也很麻烦。”
“欲断魔刀当配名剑,但可惜名剑无主……”
刑天师提到这个让金子陵也有些苦恼。按照本来既定的天数,飘渺之狂应当已经赠出才对。
只是某人一通瞎搞之后,苦境天数早就发生转变。川凉剑帝金苍龙人未出事,飘渺之狂自然也就没有被白马纵横带走。而向天借命命格特殊,现在跟着龙魁海一起为非作歹,却是少一个合适的人选将之收拾。
一阵思量之后,金子陵问道:“对了,你收下的那名小兄弟呢?他还不够力吗?”
“我跟你讲免打他主意,本天师一身本事他还没吃透,不能借你啦。”
“你把华丽潇洒的吾当成什么人了?”
老友之间互知根底,金子陵明白单凭向天借命一人,尚不足让刑天师吃力。不过龙魁海心思狡诈,身为恶鬼更是难除,手下邪鬼无数,更是精通邪门阵法。刑天师若要一人布阵收拾有帮手的龙魁海,却也非是易事。
“单支魔刀不足为惧,但被向天借命这等孽魂死尸操控,却是如虎添翼。天忌剑法不俗,若能助你一臂,也可省吾出手。”
“我咧,天忌一身麻烦,炎熇兵燹那个死小子非要和他分生死,本天师我听了都觉得头疼。”
这还不算容衣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刑天师有些苦恼地拍了几下千斤藏,问道:“对了,龙麒阳铁你到手了吗?”
“金子陵素不强人所难,除了早早得手的冰麒阴铁,火龙麒所怀之阳铁,至今不曾得之。”
“那你准备如何铸剑?”
“这嘛,山人自有妙策。”
铸剑之事准备日久,金子陵似乎早有成竹在胸,悠闲地饮了口茶,道:“四无君藏锋不用,王刀命格大有可虑之处。铸造一口旷世神兵以渡王刀之劫……哈,吾与素还真之间早有默契,老友你免担心。”
“本天师哪会担心金老妖你个夭寿骨,魔刀你还没讲怎样解决呢。”
“自然是——赠剑。诶?似乎不用吾亲自上门了。”
“是金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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