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金子陵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不过想起早先一页书提起的事,闻人然却也不便久留寂山静庐:“女琊暂且不提,云渡山只有前辈一人,总归不**全。还请金子陵你将熔炼之法告知。”
“熔炼并不困难……可要做到人剑同心,你必是要用丹青见。”
“是,所以折子蔚问你的问题有解了?”
“以你的个性,这口剑必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练铸,而考虑到丹青见本质特性,齐子然的种剑养剑之术便成必须。”
“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合拢的折扇差点没忍住敲到闻人然头上,金子陵憋住气提点道,“波旬之劫若过,你必被推至风口浪尖。届时你不仅仅是暂时失剑,自身功体亦必大受创伤,有心人不费尽心思除掉你就是奇了。”
“我又不至于失剑顿失五成功,先把有心人都干掉不就结了?”
满不在意地摇摇头,铸造至少沾血冰蛾层次的剑,那就是谁铸谁倒霉。哪怕仅仅只是将丹青见升等,对于铸者而言也绝非易事。
像金子陵这种铸术遭天妒立马就要被雷劈的,根本连碰都不能碰,闻人然哪敢把事托给他做?
“好了,我内心有数。老妖你把我需要的东西交我,我还得赶紧回去。”
见闻人然始终坚持,金子陵亦不再劝,掏出两卷手札心得,神色复归懒散道。
“哎……你要的两本书在这。看完了赶紧离开,免打扰我享受午后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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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幽白马寺,寒烟枯木,古庙香炉,山下流水似白练,缓缓东流逝。
归于平凡的王者,潜心禅道的真龙,身似寻常农夫,肩压扁担挑水,一步步踏实地走在归寺路途。六百担水负责至今,不少一桶半担,使心渐归恬静。
往日烽火争龙事,归于风轻云淡。而今凡尘路途将尽,星主束缚捆绑早无,前尘往事皆放,只待了结封灵因果,便可返归悠游自在。
白马寺后院菜园中,不明、不白两个小和尚,正嬉闹着平日琐事。见了天策真龙挑水上山,连忙上前将之接过。看清了他之脸色后,不明有些好奇地问道:“佛友你要介入凡俗之事?”
“修行之初,佛性懵懂。佛途修身修心,污浊染身不染心,了结尘世因果,辟得佛途,证悟佛道,天策真龙方得新生。”
“生的无奈,活的无常;死的辉煌,归的自由。人生难得睁开双眼,便见大空间。佛友能有此悟,实乃大善。”
不白和尚说完,不明和尚瞬时明了,已至分别之刻。纵有少许不舍,不明和尚放下手中舀子,双手合十洒脱道:“阿弥陀佛,相逢自是有缘,佛友客气了。”
“告辞。”
天策真龙转身从容迈步,依是早先魁梧不迫之姿,却无过往威严压力,缓缓走向青石板青石板的尽头。
“龙主……”
久候的中年谋士眼带激动,双腿微微颤抖即将下跪,却被两只有力的手掌止住,但闻耳边一声雄沉。
“吾是吾,不再称孤道寡,世上再无龙主之称。贞谋,你吾相识至今,故人多已不在,这一路辛苦你了。”
天策真龙慢慢扶起凤栖梧,掌间传递的情感,犹有几分君臣之气残余未散。然而浓重者却是一股自远古以来,相互扶持日久的深厚情谊不变。
“贞谋永远是贞谋,王朝的谋臣,龙主的下属……”
深入骨髓的固执不改,凤栖梧此刻心中有点点不甘,却多更多欣慰,乃至丝丝酸涩难舍。
眼前之人是寻回本念自我的天策真龙,又不再是往日豪情纵扬的七星之主。但心知身前之人为苍生付出一切的初衷一直未变,凤栖梧未待天策真龙开口,当即屈膝跪地,献上日前战场破损多处,之后一针针亲手缝好的披挂,恳求道:“贞谋不求龙主重建王朝霸业,只愿随龙主最后一次出征,亦是向世人正名。”
“最后一次么……”
连日潜修心净,正不正名早不挂心,倒是凤栖梧之前一言触动心魂,仿似看到往日麾下无边兵将,勇战群雄的不世气概。
豪情纵横扬天际,叱咤风云傲世行,天下无双英雄魄,倒卧沙场战士魂。宫殿笙歌依旧响,今朝霸业梦中境;寻遍千山万里路,不知何处是家乡。
一点怀念,几多歉疚怅惘;一息了悟,更有大愿不变。天策真龙释然一笑披挂上肩,风吹猎猎作响,雄姿巍然。
“哈,虽只有贞谋一人,孤的身后如有千军万马,波旬祸世又有何用?随吾出征罢!”
归途去路难辨,往后人事皆非。但那股熟悉的豪情气概,却由不得凤栖梧不心生感触,热泪盈眶,颤声弯腰。
“恭……恭祝龙主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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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陷地矗天壁,隔着触之可及的屏障,星云河附近的星光更为璀璨,透着挥之不去的迷离危彩。
决战之时未至,女琊便已被带到此地。因发现不了波旬弱点,众人又杀不了单体其一。而三体无论伤势如何,只一接触便是合体之势,强留一个暂无妙法封印的女琊已然无益。
盘坐巨石之上,一页书默然打坐。几日来在云渡山虽未受恶遇,女琊也不感到有趣,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