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闻人然撕下一块被烤得金黄香脆的鹿肉,递给超轶主。恰在此时,一柄短刃凭空闪现。像是早有预料,闻人然另外一只拿着树枝的手反手一挡,顺势把树枝上小半只烤鹿递了过去。
暗袭之人见状,右手刀刃顺势一削,从后腿之上削下很大一块,随后利落干净地往后退去,依着山洞口站定。斜靠在山洞口的女子,面容素净,一身玄墨在渐暗的天se下,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好像刻意隐匿一般,存在感稀薄。仿佛有些嫌恶油腻的感觉,登鸣鹤微微蹙了一下眉,手中化出一方丝巾,将肉包好了拿着,左手化出一根银针验完毒,便小口吞咽了起来。
见此情形,闻人然郁闷了一会儿,纠结地叹气:“登鸣鹤姑娘,打架只是为了顺手撕下一块肉来,你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又不是第一回了,前辈需要这样斤斤计较吗?您可是先天哎。”
“先天不是免费的厨子!”
一旁的超轶主摇了摇头,这女子自第一回动手吃了暗亏之后,便几度出手试探。好在二人皆非嗜杀之辈,而这女子一身所学也像是走得杀手路数,出招简洁利落,但有不妙便一沾即走,毫不拖泥带水。几番接触之后,超轶主见这女子行事颇有分寸,也就没像最初一样出手逐客,甚至还互通了姓名。
不过这样的身手放在中原江湖,虽能算得不差,但放在如今强人汇聚的漂血孤岛,却也只能泯然于众。微微一笑,超轶主好心地提醒道:“姑娘身上并无金龙钥,何必冒险来此闯荡?”
“我要是说了,两位愿意帮忙?”
“我要是说不大可能,你会不会非常生气?”
几天接触下来,登鸣鹤明白闻人然最多嘴上会损一些,平时倒是个挺好说话的人。而且现实比预期残酷得多,金龙钥看样子很难弄到手。那么想要摆脱身后的威胁,或许求助于这两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若非如此,以自己duli的个xing,又何必浪费时间和这两人接触?实在是往昔不堪回首,再也不愿回到过去提心吊胆的生活。登鸣鹤自顾自地说道:“我是从罪恶坑出来的人。”
“你是罪恶坑的人?”
闻人然稍稍有些惊讶,以自己对罪恶坑的了解,狂龙可不好招惹。不过萍山不落地,狂龙不出关。除了不怎么听令的孤独缺,应当不会随便派人外出才是啊。难道说凋亡禁决诱惑太大,连狂龙都准备来了?
“准确的说以前是……现在是是罪恶坑逃逸者。”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不过你一个人来这,难道就不怕狂龙那个变态找你的麻烦?”闻人然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问道。
登鸣鹤有些奇怪地问:“前辈你很了解罪恶坑?”
“算不上,我只是知道依照罪恶坑的规矩,谁敢私自脱离罪恶坑,ri后可是会受到不死不休的追杀。”说到这里,闻人然前后联系一想,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难怪你想要金龙钥,这对你而言这也算是一个机会。”
“可惜来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把凋亡禁决想得太简单了。”
“这倒没什么好沮丧的。毕竟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得到一把金龙钥。”
视线看向山洞之外,闻人然目光之中带有三分讥嘲,七分怜悯,长叹一声。
“现在拿着金龙钥的人啊,都不过是替在他人做嫁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