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的天空好似被点燃了一把天火,疯狂的火舌迅速霸占天地,是那般大气磅礴,窜动的光辉投射在冬瓜的眼睛里,仿佛造就了两颗八宝琉璃珠,流光四溢。
“一路走来我们虽然经历多方磨难,但其实还算是安全的,貌似连老天爷都挺乐意奉陪,凤凰,白蒂,杜等等一干人,他们也好像早早就等在这里助我们一臂之力,为什么?……”冬瓜收回仰望的头颅,直直盯着闻詹平的眼睛,将心底的疑问和盘托出,随后也不得他回答,又自顾自叹道:“这说明他们与我们都是擒龙花这笔天罚债单里的一员,真相应该不远了。”
此时的她神情格外宁静平和,与往日的火暴相差甚远,闻詹平望着她镀着金边的侧脸,不由浅笑,看来是他白担心一场了。
等鲤锦和李唐呼呼啦啦地拖着一大车胡萝卜回来的时候,冬瓜又恢复以往的模样,且还破天荒地让鲤锦给月流觞打电话。
“你,你,为什么想要给老板打电话,难道你想他了,可他……”鲤锦眉头暗挑,有些慌乱地结结巴巴着。
“不就是他把肖冬瓜给踹了,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有什么好开不了口的。”闻詹平嗤鼻,一副“你多此一举”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闭嘴啊,他们只是举行婚礼,没有做真正的夫妻,这其中的缘故我们都知道,你瞎掺和什么……”鲤锦气急败坏地瞪着闻詹平大吼道,见冬瓜半声不吭,心想坏了,忙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冬瓜,“其实,老板也不想娶她的,但那天的事他以为是她,你不又解释,结果就成了这样,他也挺痛苦来着,日日都……你……”越说他声音越低,最后嚅嚅没了声息。
月流觞此举冬瓜并不意外,虽说有那么一丢丢不开怀,倒也没放在心上,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擒龙花最近居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感应到三宝出世的气息开始收敛?还是擒龙花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情况。
没等她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思绪便被闻詹平断然大吼的一声“走”给打断,能让这位大将军大惊失色,眼下还是头一遭。冬瓜环身四顾,已是了然于胸,相比于闻然平的慎重,她倒反多了一份淡定。
只见她一把将已经钻进车后座一半的李唐给拽出来,半拖半提放在闻詹平面前,再迅速自背包中取出她那个很是珍视的葫芦和一张符纸,然后手捏符纸对着葫芦比划一通,念叨几句,等她将符纸贴在李唐身上时,葫芦转瞬间就不见了,似钻进了李唐的身体里。
“听着,李唐,如果实在护不住了,就给他们,保命要紧!”说完将李唐和闻詹平往车尾方向一推,转身便上车扬长而去,连个“保重”二字都没有留下。
李唐不是不知道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他对冬瓜敢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的行为很是震惊,这份信任扰乱了他的心,一时之间他竟有点手足无措地怔在原地。直到闻詹平扛着他向反方向疾驰而去时,他才醒悟般喃喃道:“傻冬瓜,你就不怕我私吞c歹带在身边危急时刻也能保你一时平安……”
“私吞?那你也得看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此次这些妖魔怕是四宝也要,冬瓜的命也要,她已经选择了舍命保你和四宝,你就不要瞎操心,专心活命就是。”闻詹平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萧杀之气,好像一头正燃烧热血的野兽,兴奋而激昂。
李唐没有他们那种非凡的感应能力,但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和刺骨的阵阵寒意,让他非常明白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天空上铺着的火烧云好似被融化了,泼墨画一般撒下来。闻詹平带着他灵巧了闪躲着被泼下来的血液一般鲜红的东西,那东西似气体又似液体,草木一沾便化为灰烬,各种没来得及躲来的动物转眼间成了白骨。
“往林子外面跑吧,不然又会死好多生灵。”李唐瞧着一闪而过的具具白骨,有些不忍地提议着。
闻詹平脚下不停,反倒一头扎进深山里,半晌,没好气地回道:“林子外边?百鬼千妖集成的天煞阵有多厉害你还没有真正见识到,人为万物之灵长,死的越多,怨气、死气越重,只会让这天煞阵会更加固若金汤,我们的死期也只会再快一点,那样肖冬瓜真是一丝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
话真叫他说对了,冬瓜的确是很不好过,红色血块样的东西腐蚀性实在太强,还会散发出一种恶臭的气味,冬瓜勉强用符咒顶上了一阵子,可也耐不住这没完没了的泼啊!
鲤锦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但好在是有惊无险,不过显然他已经尽力了,头上冷汗是一层一层往下滚,“冬瓜,我快坚持不住了,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冬瓜一直在忙着补车顶的符阵,听到鲤锦气喘的声音,也猜到他快要受不住这天煞阵的煞气侵体,哪怕她阵结得再快还是没办法完全抵挡住煞气的侵入,若不赶紧想办法,他俩迟早也会变成一堆白骨,于是她也不再赶着贴符结阵,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瓷片放在鲤锦的胸口,再把小白狗一把塞进包里。
鲤锦忙着闪躲没空低头去看是什么东西,只感觉马上有一股凶猛的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在从胸口涌向全身,不用问也知道冬瓜给了他一件好东西,但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将会有非常不好的事要发生,“冬瓜,你把什么给我了,别做傻事啊!”
“别紧张,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好好看着你姐姐我大战群魔的英勇飒姿吧!”冬瓜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