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朱振涛彻底懵了,黄天祥不是潜逃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刻,朱振涛的心中浮现了一团疑云,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很是蹊跷,先不说到底是谁把黄天祥关进了精神病院,就说这些照片怎么会落到黄世人的手里呢?再退一步说,哪怕真是陈县长把黄天祥关起来打击报复,但也决计不会大意到任由证据流出来,甚至还直接飘到了黄世人的手里,就算脑袋被驴踢了也不至于犯下这昏招吧!
再联系到陈县长前脚刚出国进修,后脚就出这么一件事,要说这中间没有人趁机搅混水,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略一沉吟,结合当初黄天祥的离奇失踪,朱振涛就笃定这很有可能是一起针对陈县长的阴谋!
“黄世人,我问你,这些照片你哪来的?”朱振涛抖了抖手里的照片,目光炯炯盯着门外的黄世人。
黄世人梗着脖子道:“怎么?心虚啦!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你该好好去问问你的大县长,我的儿子哪怕真是犯了错,但也轮不到他动用私刑啊!”说着,他又向四周鼓噪道:“大家伙都好好看看,我儿子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被迫害成了这模样,这帮狗官简直是丧尽天良啊,还口口声声说我儿子犯罪要伏法,他们才是践踏法律人权的凶徒啊!”
朱振涛怒从胆边生,厉声道:“黄世人,注意你的言辞,再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信不信我先把你拷了!”
“是不是还想连我一块灭口啊!”黄世人伸出双手,脸红脖子粗地叫道:“来啊,有本事你们来啊,最好把我和我儿子一块关起来,起码我还能陪着他一块上黄泉路!”
“狗官草菅人命啦!”
“简直无法无天,要抓干脆把咱们都抓了!”
“对!谁怕谁!就不信这瑞宁由得这伙人一手遮天!”
“呸!照我看,三叔和天祥的罪名也是这伙人故意罗致的,干脆咱们直接去省城去燕京告状,看看谁先完蛋!”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鼓噪起来,声讨此起彼伏!
朱振涛颤抖着手指着这些人,半响,才气急败坏道:“一群刁民!”他是彻底领教这臭名昭著的无赖村了,根本没法正常讲道理嘛,之前也就陈县长还能镇得住这群刁民了,如今黄世人大概就是盯准了陈县长不在家,才率众再次跳出来闹事!
这也难怪,陈县长在任期间,先是惩办了下黄村敲诈勒索企业的恶事,紧接着又扳倒了黄家的领头人物黄世绅,黄世人和黄家族人早对陈县长恨之入骨了,只是忌惮陈县长如日中天的权势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有了借口,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这么一闹腾,把整个县委大院都惊动了,不多时,县委书记熊路涛和刚履新不久的常务副县长陆伟廷也领着一群干部姗姗来迟,来到现场一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熊路涛当先喝问道:“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朱振涛心说这时候你还摆哪门子的官威呐,却还是连忙上前把事情的始末阐述了一遍。
陆伟廷伸手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皱起眉头道:“胡闹!光凭这些照片,顶多只能证明这个叫黄天祥的被关进精神病院,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谁把人进去的!”
“陆县长,这事您有所不知了。”熊路涛指着黄世人,解释道:“这个黄世人是下黄村的前任村支书,他的族兄是咱们县前任县委副书记黄世绅……”
陆伟廷顿时明白了几分,黄世绅他还是有过耳闻的,东江省这两年名噪一时的大贪官,据说当初被双规之后,监察机关从他豪宅的地下室搜罗出来好几大箱的现金以及金条珠宝首饰,累计贪污所得将近有一个亿之多,背地里更是和本地的黑恶势力沆瀣一气,被冠以现代版和珅的绰号!
既然这黄世人和黄世绅是宗族兄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从前也是嚣张跋扈惯了,否则也没这肥胆子来冲撞县委大院了!
“另外,黄世人的儿子,曾经唆使他人袭击陈县长,现正被温海警方通缉着。”熊路涛又提醒了一句,对陆伟廷,他还是很客气的,谁让人家有个省长老爹呢,自己一个傀儡芝麻官哪敢给他下眼药水!
话说回来,这姓陈的真是够狠的,都要走了,还拉来了一个背景旗鼓相当的牛人,摆明是想把自己彻底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熊路涛颇有些幸灾乐祸,闹吧,再闹大点,最好让姓陈的临走前还晚节不保!
就此,陆伟廷是彻底看明白了,陈明远和黄家族人的仇怨如此深厚,如今黄世人的儿子出了意外,这笔账不管清不清楚,黄家族人是铁定要记到陈明远的头上!
这时,县公安局的人也得到消息赶到了现场,宋彪是从县委大院的后门进来的,急匆匆来到陆伟廷等人的面前,立正敬礼道:“还请领导们指示!”
陆伟廷抬头看着外面激动的村民,以及越围越多的路人,表情愈发凝重,决断道:“先派人去做做村民的工作吧,能疏导就尽量疏导,如果实在不听劝,就控制住局面耗着他们,但绝对不能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务必防止矛盾的激化!”
宋彪等人一听,不免有些失望,心说这省长公子终究还是缺了点火候,跟这些刁民无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呢,他们这些领教过下黄村无赖风气的干部都清楚,你越表现得克制,反而会助长这些无赖的气焰,要是换了陈县长,早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