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胜哪还有脸再留在这,又如蒙大赦的致歉了两句,赶紧领着下属们落荒离去了。
“陈公子,就这么轻易绕过这孙子了?”邱克新的目光中闪现着阴狠,低声道:“你要嫌麻烦,就由我出面收拾,保证办得干脆利落。”
陈明远没搭理他,而是转向魏蓉蓉,道:“我明早的航班,你晚上之前把那个访民带过来。”
魏蓉蓉连连应允。
解决了这桩麻烦,陈明远瞥了眼邱克新,道:“有劳你了,邱公子,再进来坐会吧。”
邱克新一听就知道有戏了,立刻跟着他又进了厢房里,不过没等他落座,陈明远就冷冷道:“你今天这忙前忙后的,真是让我想不领你的情都不行啊!”
“陈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我这人平生最看不过的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邱克新装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陈明远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邱克新,你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邱克新怔了一下,脸色难看的道:“陈公子,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旋即叹了息,道:“也是,我忽然这么殷勤的示好,你肯定是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了。”
“陈公子,我今儿索性给你一句掏心挖肺的话吧,我承认,我这人无耻卑劣、心肠歹毒,换做我是你,铁定也是防着的。”邱克新的态度和言辞愈发的诚恳,缓缓道:“不过那都是以前了,你是知道的,当初的那件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虽然不至于让我迷途知返,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或许今天我还能仰仗着家里的权势耀武扬威的,但如果自己不争气,一旦碰上同样层次的对手,照样得被吃得死死的,贾家的哑巴亏就是一个例子!”
陈明远的眉头一挑,心说这纨绔子弟难不成还因为那事洗心革面了?
邱克新一脸不甘的咂咂嘴,道:“我算是看清楚了,想在这四九城里真正站住脚跟,最终靠的还是自己的本事,像寇北燕那样的,才是真正的无人敢欺,所以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昨天见到你,终于下了决心,从今以后就跟着你干事业了,我看得出,你是迟早会成大事的人物!”
陈明远愕然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向自视甚高的公子哥,会提出这样离奇荒诞的要求!
换言之,邱克新就是想依附于自己这个逐渐成型的利益团体!
邱克新显然也知道他一时间肯定不会相信,忽然一咬牙,大步走向房里的一张办公桌,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笔,趴在那里刷刷地写了起来。
一分钟不到,邱克新写好了,拿着那张纸往陈明远的面前一拍,一本正经道:“陈公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邱克新的毕生前程,现在就交到你手里了,不管碰到什么事,今后为你马首是瞻,如有异心,任凭处置!”
说完,邱克新把食指塞进嘴里狠狠一咬,顿时鲜血横流,这小子就用沾着血的手指头,在那张纸上按了个手印,然后站在一旁,等待着陈明远的答复。
陈明远拿起那张纸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邱克新承认是自己撬了贾奎的墙脚,然后被贾奎打到不举,最后按上了自己的手印,这等于就是一张投名状,把自己的丑事交到了陈明远的手里,任凭陈明远拿捏。
邱克新的嘴角不住抽动,他从小娇生惯养,可能也就“男人”了这么一回,竟然还是向陈明远认怂,手指上的伤口疼得他嘶嘶抽冷气,却不得不站在那里充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