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及他多想,黑衣人就已经再次动作,抬手捂住宁易的嘴,另一只手直接卸了他下巴。
宁易闷哼一声,呜呜乱叫着被那人把舌头拉了出来。
“既然你嘴这么不老实,四皇子说了,嘴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全都剁掉,看你以后还要怎么咬人!”
宁易死命地摇头,全身都拼了命地挣扎,木桩子被他挣得几乎摇摇欲坠。
立刻又有人上前压制住他,还有人抱住他的头,宁易全身再没法动弹,舌头也被拉出好长,只有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可那黑衣人却狞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对着宁易的舌尖比划了一下,笑道:“放心,不会那么快的。四殿下说了,要叫你知道什么叫疼,而且多知道几次。”
叶棽全身如坠冰寒,只觉得心口麻一直蔓延全身,手脚酸软无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叫他去沐浴,怎么一转脸就成了这样。
那人说四皇子,叶楚不是在京中吗?
可眼看那人就要对宁易不利,叶棽来不及多想,猛冲过去想把他推开。然而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人竟然纹丝不动,而自己好像也碰不到他。
黑衣人似乎并没感觉到叶棽的存在,他的匕极其锋利,在宁易舌尖的部位飞快一划,鲜血立刻涌出,一块血肉落在黑衣人手上,竟是他的一小节舌头。
宁易惨叫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
那人笑笑,手掌一翻收进了口袋里:“这可是好东西,活人的口条,吃起来特香你知道吗?”
宁易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里几欲喷火,目光狠戾。他就像一头绝望的困兽,无论如何也不肯任命,无论如何也要记住眼前对自己施暴的人。
叶棽手脚冰凉,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碰到黑衣人。
黑衣人被宁易的眼神惊了一下,旋即才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再瞪眼看老子不整死你!“
他说着又拿了一只铁夹子,一头绑着细绳。他把夹子夹在宁易的舌头上,细绳一头则踩在了自己脚下。
宁易下巴被卸,舌头收不回来,口涎混着鲜血不停滴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积成了一小滩。
叶棽疯了一样地想冲过去,可他面前不知为何结成了一面透明的屏障,不止人过不去,他们也看不到自己。
他哭喊,他咆哮,对方都无动于衷。一个施虐,一个绝望承受。他们好像在另一世界,生死痛痒都和自己无关。
黑衣人把匕收回,挥手示意其他人推开,他自己转身在身后的水桶里取了鞭子,随手一甩,鞭子在空气中出“噼啪”的声音。
宁易舌头被拉出很长,那人每一动作他都被迫向前伸头,才不至整个舌头被把拔掉。此时见那人又提起鞭子,他眼中惊恐一闪而过,旋即又换做了释然。
黑衣人一鞭接着一鞭地抽打在他身上,他却好像麻木了一般,不动不出声。
叶棽是真的要疯了,他看着这一切生,却无法制止。他们看不到、听不到自己,可他却完全能听到、看到他们。
宁愿自己此刻是聋了瞎了,怎么都比眼睁睁看着宁易受苦要好。
叶棽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一时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靠着身后的树干,仰头看天,然而一阵天旋地转,他脚下地土地轰然开裂,将他吞噬进去。
叶棽挥舞着双手想要呼救,可喉咙里像塞了块棉花,无论如何都不出声音来。
自己这是要死了吧?又要再死一次?
死便死吧,又不是没死过。
可是,没有自己,宁易要怎么办?他这个样子,能活下去吗?
眼前黑衣人已经再次挥动匕,叶棽急的拼了命大叫起来。
直到他感觉自己终于叫出了声音,可却眼前一黑……
“啊!”
叶棽大叫一声,满头大汗地惊醒,猛然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抬眼,还是别庄静室里的陈设,自己还在软榻上,手边就是黄花梨瑞兽纹手杖。
所以,刚才那个是梦吧?
又或者,前世?
没等他再多想,地上便传来“咕咚”一声闷响。
叶棽转头看过去,简直哭笑不得。
宁易身上裹着一个毯子,不知怎么地就从榻上摔了下去,刚才那声响就是他出来的。
他现叶棽看过来,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可他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自然没那么好达成目的。
于是叶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大号的肉虫子在地上挪啊、滚啊、挪啊、滚……
叶棽实在是忍不了,开口奚落道:“你这是把自己当成蛆了吗?”
宁易一顿,低着头不敢看他,手上加快动作想把自己给弄出来,可他越急越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竟然被这条毯子给死死缠住,动弹不得了。
叶棽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抬手拿起手杖隔空戳了戳那只大虫子。
“再动一动?”
宁易抖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把脸埋进一侧的毯子里,再不动了。
自己笨就算了,还起脾气来了?叶棽撇撇嘴,忍不住下榻蹲在他跟前,拿手指戳他的脸蛋:“喂,宁虫虫?”
宁易的脸莹白如雪不说,摸上去圆润滑腻,触感极好,叶棽忍不住又戳了两下。
谁知宁易忽然扭头,鼓着腮帮子一口咬上叶棽的手指头。
叶棽吃了一惊赶忙下意识地缩回手,宁易却立刻又转回头,埋起脸来不动了。
叶棽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