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
湛明驻足,静望着不远处的小大人。
夜越来越深,窗外早已归于黑暗,这时,两人之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独留了顾凝身后的那盏。羸弱的顶光,将她的曲线轮廓照应无比清晰。
许久之后,她慢慢走向自己,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微风吹动,萦绕环着湛明的周身。
湛明垂目,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珠子说:“又想指责我?”
顾凝摇头:“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会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刑事诉讼,但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即疑罪从无。所以——a无罪。作为警察的z,依旧可以继续追踪伤害a的人。”
湛明轻轻拥她入怀:“d已经为伤害a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a也并没有对审判结果提出异议。所以,z不会在追究了。”
顾凝浅浅笑了,抬头看了眼湛明,俊秀的脸上挂着笑意,浸润的眉眼之间都泛起了涟漪:“你笑起来真好看。唇红齿白的,害得我老想轻薄。”
湛明笑意加深:“老司机,又开车。”
“谁叫我对你始于颜值,陷于颜值,忠于颜值。”
“等等~”湛明蹙眉:“这句话好像不太对!”
顾凝垫脚,凑上去采撷:“对着呢,除了你的脸,其他的我全不在乎。”
湛明:“花痴,晚期~”
被关,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
湛明的眼睛倏地一亮:“小生也正有此意。”
半个小时后……
“所以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就是过来盯梢?”
顾凝咬着指甲:“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小诊所有猫腻,那个中年女人很明显在掩饰什么?”
湛明叹了口气:“这个诊所明显不具备终止妊娠的资格,可她们不但卖终止妊娠的药,还偷偷摸摸的给人做人流手术,知道我们是警察,她当然紧张了。”
顾凝蹙眉:“就这样?”
湛明点头:“我已经把这家诊所举报了,估计很快就会关门整顿了。”
湛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是不是不做警察,脑袋秀逗了。”
“是吗?”
顾凝扶额:“那既然来了,我们在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湛明又叹了一口气:“长夜漫漫,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顾凝不解的看着他:“在没有把凶手抓到前,绝对不能消极怠工!这不是你说的吗?”
湛明开门下车,锁车门前,随口问了句:“食色性也这句话谁说的?”
“告子。”顾凝看着他说:“东周战国的思想家,后与孟柯辩论人性问题而被记录。具体是干什么的,无从考证。他无涉道德判断,主张直视人性,著名的话就是这句食、色,性也。”
“哦~”湛明点头:“那孟柯又是谁?”
“孟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是他说的。”
“哦~活到老,学到老~”
“这句话好像是周总理说的,回去找找资料在告诉你准确答案。”
“那湛明,我爱你是谁说的?”
顾凝步子一停,转头望着他的脸认真问:“我也很想知道!”
湛明:“……”
她没说过吗?
“哎呦~这小区好黑啊,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
……
“如果张怡然是溺死的,那么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现场。”
顾凝说话间跪地,趴在地上,沿着浴缸的缝隙,看的十分仔细。
房中安静了。
顾凝查无所获,起身的同时看了眼湛明,发现这货神情不太对劲。
“你脸怎么这么红?”
湛明急忙摸着脖子说:“没事、没事,我出去看看。”
顾凝蹙眉,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绪。
湛明急急忙忙的走出房间,站在门厅的窗户外点了根烟,夜晚的微风徐徐,才让他躁动的心得以平复。
不知为何,刚刚顾凝跪地那一瞬间,湛明竟然想到了吕峰今天的话:站着享受她们的服侍~。并成功的联想到了一系列邪恶的画面。
实在是太可耻了~
“阿湛~”
一根烟方才作罢,房内传出了小大人的召唤,湛明急急忙忙的碾了烟蒂。
“发现什么了?”
顾凝起身,手中似乎捏着什么,湛明走进才看的清楚,那是一根头发,还是一根长头发。
“张怡然的头发是波浪,这根头发是直的。”
湛明马上从兜里取出了一个袋子:“哪里发现的?”
顾凝:“从浴池下水口里扣出来的。”
“优秀!”湛明反问:“这头发会不会经过水冲洗就变直了吧?”
顾凝摇头:“不会,张怡然的头发是烫过后的,不会因为遇水变直。还有,高温烫过的头发尾部会干枯,你看这根头发,从发根到发尾,完好无损。”
“会不会用了什么洗发水,广告都说了,拒绝干枯分叉!”
顾凝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湛明笑出公鸭叫。
“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角质蛋白,高温和药水作用下,蛋白质降解,发丝内部的结构发生变化,所以无论怎么保养,都很难恢复如初,尤其是发尾。”
湛明敛笑,恭敬点头:“多谢科普,小生受教。”
小脸逐渐展笑,顾凝走出了卫生间,望着只剩下床垫的双人床发呆。
“当初我要是知道张怡然家里的情况,应该就不会赶她出来租房了。”
湛明下意识问:“当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