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舞燕一个箭步冲入人群,将老妪扶了起来。只见老妪早已不省人事,胸前一个大血窟窿正冒出汩汩鲜血。
“婆婆,婆婆!”秋舞燕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碧柔带领粉衣侍女将秋舞燕护在中央,几个花兵亦拔出花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们都别围着我,去,去保护百姓,去捉拿凶手!”秋舞燕眼中愤怒无比。
“阁主小心!”碧柔轻轻点了点头,带领几个粉衣侍女率先冲入了人群之中,但现场早已乱作一团,还上哪里去寻凶手的影子。
地灵族本就来去无踪,善于躲藏,眼下躲在人群中的地灵族的几个小灵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在地上步伐稍慢行动迟缓一些的海族的一名海兵被碧柔一眼发现,上前擒住。
秋舞燕正查看着老妪胸前的伤口,发现那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动物的利爪抓裂开来,老妪的手掌紧紧握着,秋舞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那手掌之中赫然画着一个日中抱月的标记。
“这是钥天!”秋舞燕大吃一惊,她不明白为何凶手要留下这个钥天标记,难道这一切都同钥天有关或者是有人为了故意栽赃自己?
秋舞燕正思忖之间,碧柔已经押着那海族的海兵来到了秋舞燕跟前。
“禀告阁主,属下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名可疑人员,此人行动迟缓,虽穿着我春语国百姓的衣饰,但样貌举止却不像我春语国之人!我春语国之人虽喜佩戴鲜花,但却从不会将这白色之花插于发间!”碧柔边说边从那人头上拔下一朵白色的小花儿呈给秋舞燕。
秋舞燕轻轻将老妪放到地上,又站起身解下身上的斗篷将其覆住,这才缓缓走到碧柔身前。
“你,抬起头来!”秋舞静地从碧柔手中接过白色的小花儿,命令着被押之人。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双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惊恐之色。
“你是海族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见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秋舞燕十分讶异。
“沫舞王妃,是海王,海王听闻您已回到人间,所以,所以命我等前来接王妃回去,小的们一路探寻至此,刚发现了王妃的身影,便被这位粉衣姑娘抓了起来!”那海兵目光闪烁,声音胆怯。
“沫舞王妃?笑话,我粉衣阁的阁主何时变成你们海族的王妃了!看你谎话连篇,说,这老婆婆是不是你们下得手?”碧柔举起手中的剑指向跪在地上的海兵。
“我等真的是来接王妃的!其余的事情真不是我们干得!我海族一向正当光明,如此龌龊之事定是那地灵一族所为!”那海兵理直气壮,丝毫不惧。
“让你嘴硬,我先”碧柔刚欲动手,便被秋舞燕轻声制止。“碧柔,放他走吧,我已查看了老婆婆的伤口,那伤口是被利爪抓破,海族之人并不懂得此种法术。”
“是,阁主!”碧柔只好无奈地松开了手中的海兵。
“沫舞王妃,海王对您甚是思念,您难道真的”那海兵得寸进尺地问道。
“回去告诉海王,感谢他对我的厚爱,我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之人,此生断然不会嫁于他,若清秋之事同他有关,下次相见舞燕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秋舞燕面色凝重。
那海兵只好悻悻离去。
“阁主,咱们先回城再说吧!”碧柔牵过一匹白马,招呼着秋舞燕上马。
秋舞燕回头望了望被冲散的人群,颓然地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朝春语国而去。
天族的神殿内,天神无垢上完早朝,将众人均遣散而去,独自一人坐在龙榻上望着偌大的神殿黯然神伤。
无垢天神自问这一生从未真正爱上过一个人,直到遇到裴月天妃的那一天,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中不再仅仅是打打杀杀,更多了几分柔情与牵挂。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深爱于她,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为了博她开心一笑,无垢天神可以不顾天后的嫉妒,不顾众神们的私下指责,一味地宠她、爱她。
只要裴月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他她们之间总是心心相映,裴月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如水般化解了他那颗如钢铁般冰冷坚固的心。
直到百仙宴那天,现在细细想来,那日自己的做法是有些鲁莽,他明明知道裴月是遭人陷害,但他是天神,至高无上的天神,在众仙面前,他不容许有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也绝对不会给任何人觊觎自己权力的机会,“以儆效尤、杀一儆百”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他惩治她不过是为了做给众神看,他以为她肯定会理解自己的苦衷,但他忘了裴月天妃也是一个母亲,自打星灼一出生就流言四起,她从未问过自己,直到他将她和三岁的星灼关入天牢,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他就亲自来到天牢将裴月母子接了出来,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生了自己的气,从此躲在寒月宫中,不肯出宫门半步。
眼下星灼生死未定,自己同裴月天妃之间唯一的联系似乎也倏然断裂,对了,还有秋舞燕,就是那个冒牌新娘,裴月竟然为了她走出寒月宫,还将潋滟赐予她,也许通过她可以缓解自己同裴月的关系。
无垢天神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却蓦然记起刚刚星隐和星灿来报,已经平安将秋舞燕送回了凡间。那重新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被熄灭。
无垢天神颓然地坐在龙榻之上
忽然一名天兵跌跌撞撞地跑上神殿,带来了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看着那名天兵惊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