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霄不是喜欢招摇之人,可要想说服刘建磐退让一步,不搬出自己复杂的社会关系,根本不行。即便如此,李凌霄话刚出口,脸上便隐隐发烧。丢人,忒丢人。商业发展,还要扯虎皮,做大旗,这跟秦海倚仗他老子谋取私利有什么不同?
要说不同,的确有一点。李凌霄不在乎赚多少钱,他最在意的是老百姓未来的生存环境。钱赚的再多,日子过得再好,天天呼吸的口气满是粉尘,喝的水浑浊不堪,难道老百姓就会幸福吗?
答案是否定的。
想到这里,李凌霄才内心稍安。反正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国家大计,为百姓生活大计,就算手段有些偏激,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刘建磐没想到,甚至有些出乎意料。对面两位年纪轻轻的小家伙,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关系,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似说谎,可刘建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李先生,我怎么能确定你所言不虚,不是招摇撞骗呢?”经过刚才讶异一刻,刘建磐很快调整心态,对李凌霄的话进行核实。
若想证明自己和世家大族有关系,李凌霄有很多种方法。可现在人在苏扬市,离首都千里之遥,当面对质肯定无法办到。怎么证明呢?
还是张扬在商场摸爬滚打时间长,阅历更加丰富一些。只见张总对刘建磐淡然一笑,轻松问道:“刘总经常出入首都,应该识得一些名门之后吧?不知道刚才我四弟所说几家之中,有您熟识的朋友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凌霄听张扬说完,暗暗点头,对刘建磐道:“是,刘总您仔细想想,尤其是二代、三代之中,如果有熟人,我大可以当面打电话证明给您看。”
要说刘建磐没有点政府背景,那是假的。只是以刘建磐的企业性质和交友圈,想结识世家大族后人,确非简单事。
在脑海中筛选半天,刘建磐突然忆起一人,如果对方识得此人,那他刚才所言应该不假。刘建磐面带轻松对李凌霄说道:“李先生,前两年我初到首都办事,曾经与宣部曹部长公子有一面之缘,当时人多嘴杂,我和他没有多聊,但是对曹公子的风采,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啊。”
这就叫无巧不成书。李凌霄还发愁对方搬出华、兆两家二代,自己根本联系不上,他就把曹宇抛了出来,这还怎么说?瞎猫碰到死耗子?
心中忐忑,李凌霄面上却一脸淡然。
“您说的是曹宇曹公子吧,这样吧,我直接打给曹公子让他跟您说两句,怎么样?”嚣张,十足嚣张。李凌霄话一出口,只见刘建磐眉毛皱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淡定从容。
“好,我正想跟曹公子聊几句,有劳李先生。”对李凌霄的话,刘建磐已然信了三成,可为了证明对方并非耍诈,刘建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电话拨通,刚响两声,曹宇粗大嗓音便传了出来,“凌霄,有什么事吗?”
李凌霄打开免提,把电话放在方桌之上,笑呵呵对电话那头说道:“曹哥,我和张扬现在在苏扬市见一位朋友,他说跟你有过一面之缘,正想找机会跟你再叙叙旧,怎么样,跟刘先生聊两句?”
“什么刘先生,我哪认识什么姓刘的,你别是被人骗了吧?”曹宇说完,李凌霄看出刘建磐面色有异,便猜到他刚才可能说了谎话。
“没事,现在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你别挂,我让刘先生跟你说两句。”李凌霄对刘建磐点点头,示意他主动介绍自己。
实话说,刘建磐并没有和曹宇说过话,他只是在华夏慈善总会主办的慈善晚宴上,偶然听别人提起这位曹大少而已,而当时曹宇行色匆匆,根本没时间跟这帮人闲聊。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结识这位“顶级衙内”。
刘建磐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小心翼翼自我介绍道:“曹少你好,我是南直刘建磐,上次在华夏慈善总会慈善晚宴,我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啦?”
做人做到刘建磐这份上,也算是种境界。
曹宇对商人,一向看不起,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食髓的寄生虫,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那些跟他主动靠近的商人,都不怎么理睬。
如果今天不是李凌霄牵线,曹宇早已挂断电话,谁管你刘建磐,还是张鼠标?
耐着性子,曹宇听对方说完,假装热切回应了一句道:“噢,是刘先生,久仰久仰。”
“曹先生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我是谁,我给您提个醒,上次华夏慈善总会组织捐赠品拍卖,您捐赠那副字,就是被我拍走的。”
刘建磐费劲心思结交权贵,当然出手大方。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记得,自己才是真正出钱做慈善之人。
“哦?你说启功先生那幅字,被你拍走了?那还真是有缘。我还要替全国贫困山区的孩子,感谢刘先生慷慨解囊的善举啊。”
曹大少为了提高知名度,一般的大型场合都会露个面,一方面为自己在首都圈子打响名号,另一方面,也想为老爹挣点脸。
听对面之人毫不犹豫说出书法来历,刘建磐终于可以确认,对方是曹宇无疑。
李凌霄笑着收起电话,与刘建磐面面相对,直言问道:“刘总,如何?我没有撒谎吧?”
尽管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刘建磐不信。
“好,李先生年少才俊,刘某佩服。赵先生的专利,我不参与竞购,让给你便是。”
相对生意,刘建磐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