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在宫,是皇权之争;
在朝,是党派之争;
在军,是杀伐之争;
在野,是江湖之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谁也无法置身世外。
大宋军队对外扩张的同时,汴京城中却已是剑拔弩张暗流涌动了。
自从册立楚王赵斌为太子后,朝堂上的风向标已然开始慢慢转移。原本是晋王柴叔夏略占上风的势头,因为太子的册立的缘故,而渐渐被蒋芾、岳霖等人压制。
但作为同样监国的大臣之一,柴叔夏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一直是与蒋芾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相互打压。
而在争储一事上落败的柴叔夏,随后又再次出手予以还击。
柴叔夏在太子册立之后,向病重的叶宇主动进谏,声称太子年幼对政务不明,而他与蒋芾二人若遇难以决断之军国大事,须得有人能够出面坐镇予以决断大局。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最后几经商讨后,一致认为在如今的后宫之中,能够有分量主持大局的也只有皇太后柴婉月了。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皇家的禁忌,所以即便当今皇后苏月芸身为六宫之主,但也只是统领后宫而已。
而作为叶宇的母亲,又置身于朝堂与后宫之外的人,也是目前最有资历,且最有分量的人选了。
其实除了皇太后柴婉月之外,原本应该是太上皇赵昚最为合适。
可惜自从迁都汴京之后,赵昚便身着道袍出家了,并且决定一生看守巩县皇陵,再也不过问朝中之事。即便是叶宇病重的情况下,赵昚也只是派身边侍从入宫探望了一次,而他本人并没有再踏出皇陵一步。
这其中的缘由,看似不同寻常,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个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孩子一个个死去,自己这个身为父亲的帝王,却只能任由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于年轻人而言并不算什么,自古弃子、杀子之事并不少见,但是人到老年最见不得的就是老来丧子。
短短的几年之内,太子、庆王、恭王先后在阴谋之中丧生。
虽然最后让叶宇这个小儿子成功登位,总算老赵家没有绝后,并且展现了历代赵氏子孙所没有的魄力,但是间接杀害兄弟的那一幕幕权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早已经心生寒意,更是感觉身心俱疲。
所以赵昚早已经疲惫不堪,况且有了叶宇这个出色的孩子,他相信大宋的江山无需他在从旁看护。
不过致使赵昚心灰意冷选择出家禁足皇陵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当今皇太后柴婉月的多年怨气未消。
赵昚曾不止一次的试图缓解二人多年的恩怨,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获得对方的原谅,两人虽同处皇宫大内,却是犹如仇人一般。
他深知自己一生罪责难以补偿,加之自己厌倦了权术,最后选择将自己永禁皇陵这条路。
而从柴叔夏建议需有人坐镇朝堂开始,以至于到了皇太后顺利接掌,这其实就是柴叔夏无形中出手一种伎俩。
蒋芾那边有着太子当旗子,他这边有了皇太后柴婉月的坐镇,无疑是给他这晋王党增加了筹码。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太后柴婉月的摄政,隐隐使得天平有了些许倾斜。
因为太子可以废除与册立,又何曾听说太后轻易废除的?
所以柴婉月这个分量不可谓不重,而且柴婉月又与他柴叔夏是亲兄妹,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的事情,这无形之中又是给簇拥太子的蒋芾等人增加了压力。
势力的平衡,就会有无休止的纷争,朝堂之上你争我夺权利争锋,最后争得脸红脖子粗后,便将事情交予皇太后柴婉月处理。
如今的柴婉月居于婉月宫,由于身份的改变自然不能以昔日火莲教主的装扮示人,故而卸去了往昔的暗黑面具,以轻纱遮面、珠帘为屏接见群臣。
太后柴婉月由于心系皇儿叶宇病情,对于朝堂之上的双方争执与弹劾,自然是处理起来心不在焉。
于是柴叔夏则乘机以表体量之心,声称大凡诸事可由他这个兄长处理即可,太后妹子可安心照顾皇帝外甥的龙体即可,反正咱们才是一家人。
亲兄长都已经这般开了口,柴婉月也的确是心系皇儿病情,便顺势索性做个甩手掌柜,将一切事务交予兄长便宜处理。
如此一来,可是给了柴叔夏的发挥空间,这么久收集的黑材料,无论是真黑还是漂黑的材料,反正是整垮了蒋芾身边的几个文官小臣。
为此事蒋芾亲自求见太后,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如此一来,就更是滋长了柴叔夏的黑人胆量,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柴叔夏与朝中的孔德芳等人,准备的黑材料那是层出不穷,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朝中蒋芾的文官集团。
柴叔夏的这番行径,隐隐有了一手遮天的趋势,不过在这场朝争之中,除了两党争锋之外,自然有着一些朝臣选择了中立态度。
他们既不愿意依附蒋芾为首的一党,共同抵御柴叔夏的一手遮天。也不愿意站在柴叔夏这边,与太子的文臣班底争锋相对。
这里面就有武青忠、孟桐、潘之所等人,这些人自成小团体不愿帮衬任何一方。
而这两党也不愿意强势逼迫这些人,毕竟这些都是当今陛下的亲近之臣,当今陛下一日未能驾鹤仙去,那么这些人就是他们在朝堂之中的禁忌。
面对柴叔夏、孔德芳等人的疯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