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曾经国子监祭酒孔德贤的胞弟孔德芳,如今则是接替了兄长国子监祭酒之职。
孔德贤作为叶宇生平最讨厌的人,在登基之后原本可以将其彻底置于死地,但是念及是孔圣人的后人,也就没有过分的追究其罪责。
不过叶宇也不能没有丝毫表示,所以就将孔德贤的职务一撸到底发配海南岛了,而将国子祭酒的职务给了胞弟孔德芳。
这也算是打了一棒槌,然后再赏个甜枣。
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当初叶宇也是极其无奈,谁让这老孔家出了一个孔圣人呢,他叶宇再如何无视规矩,也不敢公然拿孔圣人的后人开刀。
这就是孔圣后人的特权,否则国子监祭酒的职务,为什么不出意外的话,都要孔圣后人担任呢?
还不是老祖宗的光环太耀眼了,让天下读书人觉得只有老孔家的后人坐镇国子监,那才是真正的儒学正统!
对于孔德芳的这番话,有些沉默的柴叔夏却轻哼道:“看来陛下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测,不过对于如今的结果,我们事先不是做了两手准备了吗?所以,倒也务须忧虑!”
“那是一步不得已而为之的险招,可没有顺利扶植齐王为储君来的便捷与稳妥……”另一人说着,轻轻撩下斗篷,一张熟悉的面孔展露在灯光之下,正是如今闲置在家的翰林学士岳雷。
二人的分析,使得密室中的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解开斗篷的那一刻,八成都是朝堂之上熟悉的面孔。
“这也是无奈之举,在福宁宫中本王已经尽了力,可是病怏怏的陛下却反而选择立楚王为太子,这倒反而便宜了蒋芾那个老东西!”
柴叔夏感叹过后,趋势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了,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随后的密室沉默,给了柴叔夏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他站了起来面向众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
册立太子的事宜,下诏旨意只是确立名分,真正册立还是需要走程序,需要选择黄道吉日方可施行。
可由于叶宇病重的缘故,使得礼部官员多番商议之后,选择了最为贴近的日期,那就是三日后的二月二,农历习惯称之为‘二月二龙抬头!’
三日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但是在这短短的三日里,不仅礼部官员忙得不亦乐乎,其中暗流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朝中的宫廷政变一触即发,而与此同时远在东北的战场上,整个战场的格局也已然发生了变化。
诺大的金国,如今只剩下锦州与上京两处孤城遥相孤立。
锦州城中的完颜允中面对城外三十万宋军,他早已经心生如今城中的兵力与宋军悬殊巨大,就是与宋军等同的兵力,恐怕也是难以挽回败局。
士气早已经随着一次次的失败而消磨殆尽,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的魔症,也是比瘟疫更可怕的‘传染病’。
完颜允中招集全军,当众道:“如今宋军大军压境,锦州已然不可守,然,朕身为大金皇帝,自不能弃朝廷社稷于不顾,宋军到时,唯有一战到死以身殉国。但你们都是大金的子民,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可以各自散去,回家各谋生路去吧……”
完颜允中在军中素有威望,再加上他以表示死战到底的决心,说得既凄凉又悲壮,因此士兵们这时也十分激动,不少士兵也被这种悲戚之情所感染。
“皇上,我们都不走,都要和宋军决一死战。”
“我们和宋军拼了!”
“我们不怕死!!”
面对一些人将士的高亢忠言,完颜允中摆了摆手,道:“你们的忠心,让朕也非常感动,但你们家里都还有父母妻儿,如果你们战死,父母何人供奉,妻儿何人抚养,因此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各自回家,以后做一个安善良民,好好生存下去吧……”
提到了家里的亲人,士兵们发热的头脑才又慢慢冷静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父母、妻子、儿女,因此一个个也都低下了头,也都不再说话了。
完颜允中见士兵们都被自己说动了,心中稍稍得以安慰。
他这一生善用权谋得到了皇位,对于手足兄弟他可以狠心断念,但是对于这些跟随他的将士们,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谓牺牲。
越是他这样的人,就越是能够看透时势,更能懂得什么应该坚持,什么该明智的懂得放弃……
随后他又命人将府库打开,将库中剩余的财物分散给众士兵,然后严令这些人各自散去。
但最后还是有近一万多人依旧坚持不走,一定要陪完颜允中与宋军决一死战。完颜允中见剩下的将士如此坚持,也不再深劝下去。
当夜命人安排酒肉,就在军营之中,与士兵一起饮酒吃肉,饱餐了一顿。
翌日清晨,完颜允中带领着城中的全部人马,杀出了锦州城、向宋军决一死战。
他一身金甲,举起长枪,大喝道:“大金的勇士们,这才是你们的最后一战,冲!”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金兵一拥而上,向宋军发动了殊死地进攻。
金军虽然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与宋军相比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并不足以改变战局,因此战斗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万多金军绝大多数都战死在战场上,不过许多人都是明知不敌,宁可战死也不选择投降。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仅剩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