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日里,叶宇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赵昚的脑海。其中尤以杨辉收徒一事,给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经商有道终究不过是个商人,虽说宋朝对商人的优渥胜过任何朝代,但是这种身份的低微依旧深入人心。
一个二十不到小子,竟然能让今科榜眼与探花争相推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能让明算泰斗甘愿自降姿态上门收徒。这件意想不到事情,着实给赵昚一个不小的惊讶。
此人莫非真的才华出众?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赵昚的心头。
这让他想起当日在垂拱殿前,潘之所与沈金川的进谏之言,最后赵昚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科举制度或许真的该改一改了。
不过改与不改尚在斟酌之中,但是杨辉的告假请求,赵昚见杨辉一脸执着也就没有拒绝,准许杨辉告假办理私事。而杨辉在出了皇宫大内之后,便直奔滁州而去。
临安较之别处显得暖意,尤其是夜晚更是美不胜收,站在高处便可看到‘万家灯火暖春风’的美景。此时一间奢华的房间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滞。
一位紫色华服的中年坐在桌前,品尝茶盏中的西湖龙井,放在鼻下茶韵淡雅香馥若兰。下方躬身站立一人,一身武者打扮,身材高大健硕,外有神。
“老鹰,这么久了还没消息?”紫衣男子峰眉微微蹙起,颇有几分不悦。
名唤老鹰的男子冷如冰块,甚是惭愧的微微躬身道:“属下无能,除了清流县一名死者左臂有胎记外,滁州其余县乡均无所获……”
一冷,双指轻捻茶盏只听卡擦一声,名贵的瓷质茶盏在手中化为碎片:“滁州一个弹丸之地,让你的手下找一个人就这么难?你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属下知罪!”
老鹰见眼前的紫衣男子已然动怒,于是慌忙单膝跪地求饶道:“但您也知道,在不惊动官府的前提下,本就受到诸多制肘!这左臂有奇异胎记更是大海捞针!况且……”
“况且什么?”
老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郑重道:“况且据属下兄弟来报,查巡此事并非只有我们一拨,而且这一拨人似乎比我们要早有部署!属下安插在清流县的师爷苏博杨,曾在一个土地庙中与这拨人有过交手……”
“还有一拨人?这怎么可能?”紫衣男子听完老鹰的讲述之后,对言语的真实性抱有怀疑态度。
“属下所言千真万确,不敢隐瞒您与主公!”
紫衣男子沉吟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得禀报于主公。既然一无所获,想必这个人早已不在人世。此事就暂且放下,或许是主公多虑了!”
“那属下……”
“你目前的任务就是给老夫查清楚,这已知此事的一拨人就是是何来历!既然这拨人也在寻找,那我们何不静观其变?如我们找寻之人真的存在,或许从他们身上能找到线索……”
“此法甚妙!”紫衣男子的分析让老鹰眼前恍然一亮,随即甚是恭敬的赞叹道。
……
福州经济极其繁荣,为宋朝六大城市之一。鼓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峰处,三道人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
其中一人身着厚实的黑色斗篷,面罩青铜面具难以辨别真容。
山头的劲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但此人却负手而立未有丝毫在意。背对着身后的两名女子,轻声问道:“找到了没有?”
身后两名女子若是叶宇在此定会认识,正是当初醉春楼的柳芊羽与胡媚儿。此时二人恭敬站在身后,神情凝重的不敢多发一言。
“芊羽无能,未能完成大人所吩咐的任务,芊羽甘愿受罚!”柳芊羽被冷风吹过泛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
一旁的胡媚儿却撇了撇嘴,微微叹气道;“大人,并非我等不利,乃是此次有一拨人掺合进来,打乱了我们应有的部署!这才不得已退了回来,此事……”
“让你回话了吗!?”一个阴测测的男音,从青铜面具里传出。黑袍人转过身来,透过青铜面具冷冷的看着胡媚儿。
“属下不敢!还望大人恕罪!”胡媚儿被黑袍人盯得有些惊惧,或许是山风的缘由,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黑袍人发出一声冷哼:“你应该向芊羽多学学,对于失败者来说,是没有任何狡辩的理由!”
“是!”胡媚儿战战兢兢的低声回应道。
“算了,此事我不再追究,任务到此结束,下去吧!”黑袍人没有任何感情的淡淡说道,随后自顾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二人。
柳芊羽与胡媚儿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各怀心思的退了下去。
孤峰绝壁前,黑袍人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黑袍人面对残阳渐渐退去,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真的还活着么?”
黑袍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丝帕上赫然写着四句诗,对着四句诗自语道:“你一定还活着……”
……
状元、榜眼、探花乃至同届的中榜进士,不过只是一个名次而已。并非戏文里说的,一考中状元就是什么钦差大臣。
只能说这前三名的学子,将来安排职务要优先许多,而头名状元也多是安排在京城为官。至于所谓的偏远苦寒之地,若无特殊关系就留给同榜进士的最后几名。
因此在这段安排职务的期间,所有的学子皆是自由之身,大多骑着高头大马荣归故里以耀门楣。潘之所与沈金川二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