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恶心吗?
这句话出自堂堂秦王之口,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
因为谁都知道叶宇乃是饱读圣贤书的第一才子,竟然此刻在殿上说起了粗俗俚语!
甚至有不少贵族儒臣,听了这‘恶心’二字,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们不知这个词汇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
中华的文字文化,可谓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对于这些整日只会‘之乎者也’的大臣们,虽然不能及时的体会‘恶心’一词的奥义,但是他们的理解能力却是超乎常人。
所以只需稍作回味思量,便能明白叶宇所表达的意思。
赵恺自然听懂了叶宇的意思,所以脸是一阵青一阵白,气结的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叶宇的质问。
“秦王,你言过了!”
孝宗不是老糊涂,他看出了叶宇咄咄逼人的气势,所以在替赵恺解围的同时,已然有了责怪叶宇的意思。
纵使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当众质问当朝太子,已然是有了僭越之嫌了!
察言观色的叶宇,自然察觉到了赵昚的不悦,于是心中却是一叹,然后谦逊道:“儿臣言语有失,实乃罪过!”
神色稍缓的赵昚,又看向赵恺:“此事朕已决定,太子就不必谏言了,秦王所言虽过于莽撞,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是该挺直腰板了……”
或许是受了叶宇的感染,赵昚说话也变得通俗起来。
老爷子既然发了话,赵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闭口不谈此事,但是心中的郁结却是越来越深。
而作为金国的使臣完颜允棠,也只得悻悻然的坐回了席位,烦闷的等待宴会结束。
当叶宇回到席位后,丝竹又起,立部伎、坐部伎的乐舞依次出场,彩袖飞舞,锦带飘飘。
“铮铮铮!”一阵清脆的琵琶声破空而至,不少人惊呼起来。
轻拨几下就能压倒数千人的嘈杂之声,只能是巧夺天工的神器,拨弦之人也必是神乎其技的高人!
一百三十六名绝色的舞伎身着雪白宽大的衣裳,在飞洒的花瓣中由两侧帷幕中翩翩飘出,舞姿曼妙夺人心魄。
乐曲骤然转急,台上白云翻涌,千姿百态,一朵红云飞旋坠下,加入到这一片飞扬如柳絮的舞阵中。
酒酣耳热的文臣武将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几位有心之人满怀心事,其余众人皆是沉醉于这盛宴之中。
一个个你推我挤,兴高采烈地推杯换盏笑意靡靡,如痴如醉沉醉其中,人人都乐不可支。
一直坐在武将行列的黎大隐,瞅着对面的那群文人雅士的放荡形骸,心中却是腾升一丝怒火。
一时半会,黎大隐尚且能够忍受,但是时间久了他就怒火直冲脑门,因为他想起了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
啪!
琉璃酒盏,在光洁明净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一声脆响,丝毫不亚于此前叶宇的惊人举动,顿时歌舞糜音戛然而止。
“大胆!……”
对面的文臣正要斥责黎大隐惊驾之罪,却被黎大隐直接挥手打断道:“他娘的,俺受不了了!”
赵恺见状心中却是暗喜,他本来就在郁结难伸,如今叶宇麾下的黎大隐如此行径,他正好找到了解气的缺口。
于是大袖一挥,怒斥道:“混账,岂能任由你这莽夫妄为,殿前武士何在,将此人给孤拖出去听候处置!”
叶宇显然也没有想到,黎大隐会在这个时候犯起了浑。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是兄弟,就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出事。所以在殿前武士的蜂拥而上时,他站起身来沉声喝道:“且慢!”
“四弟,你这是要包庇此人!?”
“皇兄这话又从何说起?”
“哼!一个小小的中朗将,能在这盛宴之上有一席职位,已然是格外破例,却不料此人竟然如此……”
“够了!”
叶宇一听这话,顿时就先火了起来,声色俱厉地质问道:“琉璃杯,是我让他摔的,如何!?”
“你!……”
本想借题发挥的赵恺,却不料叶宇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将摔杯惊驾的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倒让他有种老虎咬刺猬的感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口!
叶宇不想理会赵恺,而是转过头来看向黎大隐:“黎兄,是不是有话要说?”
“是!末将有话要说!”
“父皇,儿臣与黎大隐早已是生死之交,若有任何罪责儿臣愿意一力承担!然儿臣相信黎大隐此刻摔碎琉璃杯,定然是有话不吐不快,还请父皇准许黎大隐近前答话!”
叶宇言辞恳切毫无做作,这让孝宗很是诧异,于是默然的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而居于中后席位的黎大隐,听了叶宇的言词,心中顿生感动,深知自己方才的一时意气,可能要连累自己的兄弟。
于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疾步来到了近前,郑重跪倒在地:“末将黎大隐,叩见陛下!”
本来对于黎大隐摔杯这件事,赵昚其实心中很是愤怒。
但既然是自己皇儿的生死之交,赵昚也爱屋及乌的高看了黎大隐几分,因此语气稍缓了些:“既然有话要说,朕便看在秦王的求情的份上给你这个机会,说吧!”
“末将之所以愤怒摔杯,并非是对陛下不敬,而是看着对面的文臣们一个个醉生梦死,心中颇为愤慨!”
“哦?”
“秦王率领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生与死皆命悬一线。面对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