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事态紧急而又****的局面下,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眼界与心理素质。
经历方才短暂的异况之后,显然在年轻一辈的将领之中,辛弃疾对待现场的举动,远比黎大隐、吴月婵等人要冷静很多。
辛弃疾虽然没有如黎大隐这番上前关切,但是应对现场所下达的命令,却是叶宇最为欣赏的地方。
叶宇命人将刺入柱子中匕首取出,然后在手中掂了一掂,呵呵一笑:“没想到本王经历无数刀山火海千军万马,如今却差点丧生于一把匕首之下,这可真是让天下人耻笑!”
经此大变,叶宇居然丝毫不见慌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殿下无恙!殿下无恙!”
惊喜交加的诸人都松了口气,宋军众将收起了兵刃,将宾客团团围住紧张戒备的士卒们,此刻也略略放低了刀枪。
但是这些宋军将士们一个个散发的杀气,却是让温暖如春的王宫透着阵阵的寒意。
因为刺客行刺叶宇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们!
军人士卒的信仰与忠诚,远胜于那些整日朝堂满口正义文人,所以叶宇麾下的这支历经铁血的宋军,一直以叶宇作为他们的精神支柱。
即便当下有朝廷重臣暂替指挥,也不能代替叶宇在他们心中的高度。
军人的信仰就是很简单,谁能够带领他们建功立业成为百战之师,那他就是这一支大军的灵魂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军人将帅神经粗大不懂得玩弄政权的原因。
面对宋军们的阵阵杀意,在场的所有西夏官员们全部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着。
他们可是知道这支宋军的凶残,尤其是居于首位的秦王,则更是有着玉面阎王之名。
这些人可是听说了,就是这位秦王下令屠杀了十万辽国降兵!
虽然真实数据只有几万之众,但是这种因敏感以讹传讹的虚数,则更是让他们这些听闻者,增添了对叶宇的极度恐惧。
西夏王李纯祐毕竟还是个娃娃,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当时就吓得顾不上啃鸡腿,躲到侍奉的宫女身后大哭起来。
而相国斡道冲擦着满脑门的汗水,连滚带爬的来到叶宇近前解释:“殿下,这……这……这绝对……”
“绝对是本王的错觉,这名舞姬的行此行为,是本王自导自演的!?”
“不不不,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呃……殿下,这……”
斡道冲急得是满头大汗,他何曾想到完美的宴会,会发生这种事情。因此在叶宇的威慑之下,已然让他顿失昔日相国矜持姿态。
斡道冲惊恐之余,起初还是稍有迟疑,随后却是恍然惊呼道:“琼花公主,是您!?”
“呸,你这个奸贼,联合宋国毁我家园,本宫恨不得食你血肉!”
紫衣舞姬的叱骂之言,听得斡道冲是愤怒异常:“哼!胆敢行刺秦王殿下,即便是李氏王族也难辞其罪,快拉出去乱刀砍死!与所有的舞姬一并处死!”
“你慌什么!”叶宇眼睛一瞥,“轮得到你说话吗?刺客幕后主使未明,你就要杀人灭口么?”
两句话吓得斡道冲冷汗狂泻,拼命摇头:“殿下您明鉴,下臣……”
“一边去!”
斡道冲缩头连连称是,接着便惊慌失措地退在了一旁。
女刺客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叶宇,双眸之中所隐透的杀意,让叶宇却是心头一怔。
打量了眼前容貌姣美的女子,叶宇随后轻声问道:“斡道冲,你方才说,此女是什么琼花公主?”
“呃……正是,呃……不是,如今应该是郡主……”
“嗯?为何本王在此暂居多日,却不曾听闻此女的存在?”
斡道冲连忙上前解释:“殿下有所不知,这琼花郡主乃是越王之女,其母是鞑靼部族之人,此女自幼便不受越王宠爱,又因其母早逝,故而一直寄居在鞑靼部娘舅家,所以不被众人所熟知……”
“尔后由于越王弑兄夺位称帝,这才赐封了此女为琼花公主,如今此女隐于舞姬之中行刺殿下,定然是要替其父越王寻仇……”
斡道冲口中的越王,自然就是将要押解回京问罪的李仁友,因为这是李仁友当年的爵位。
听了斡道冲的解释,叶宇却是冷哼一声:“你说的虽不无道理,然而你又如何断言,这不是那李仁友或是尔等之中的某些人,欲借此女之手取本王性命?”
“还请殿下明鉴!”
“那依相国之意,此女是受何人指使?”
“……”
斡道冲沉默了,他知道这位秦王殿下是要让他咬人,至于借他这张嘴去咬谁,如今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嗯?!”
一个拖长的鼻音,让斡道冲与在场的西夏官员们纷纷胆战心惊。
“以下臣之间,应该是越王贼心不死意欲卷土重来,这才指示其女在宴会之上刺杀殿下……”
面对叶宇的强势,斡道冲只得将所有责任推到被囚禁的李仁友身上。
“杀了她!”
“杀了她!”
“……”
其余西夏官员,随后也齐声表明立场,纷纷要求杀了这个琼花郡主。
因为他们知道,这既是他们奉承的好机会,也是为自己保命作出必要的选择。
不表明立场声讨,那就等同于与刺客是同盟!
“公子,此女子虽然犯下行刺大罪,但乃是为父复仇而来。身为女子,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