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能测量出这女人的肩宽、袖长、腰围,实在是让众人感到匪夷所思。
叶宇的表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素有‘苏一裁’的苏全忠,也被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在场的众人,均是怔怔的看着场中的叶宇,心中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质疑。
于是纷纷又将目光,转向了一脸愕然的李桐身上,希望从李桐身上得到证实。
李桐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随即色厉内荏佯作镇定道:“哼!你随便说出几个尺寸也想过关,李某又怎知你是不是蒙混众人?”
“李掌柜,是你将此女带来,想必手中早有裁剪衣物的尺寸。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叶某蒙混大家,那就请李掌柜与诸位稍等片刻……”
叶宇说着便转过头来,面向苏全忠温和道:“以苏掌柜的手艺,半个时辰内裁剪缝制两件简单衣物,想必是轻而易举!”
“若有明确尺寸,裁缝两件衣物不在话下!”
此刻苏全忠虽然对叶宇道出的尺寸抱有怀疑,但是如今已是唯一的机会,他也别无选择,因此他宁愿相信眼前少年说的尺寸是真的。
苏全忠说着便从柜台上取来布匹与裁剪用具,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苏一裁’的绝技。
苏月芸则跟随一旁替父帮衬,裁剪缝补的工序,在父女二人的手中显得如此协调与默契。
叶宇看着苏全忠手中剪刀,剪裁曲直有度且恰到好处,不禁暗自赞叹‘苏一裁’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李桐与围观的街坊也是很少看到苏全忠亲自操刀,于是纷纷都瞪大了眼睛观瞧。
不一会儿工夫,两件根据叶宇所说尺寸裁缝的衣物,便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此时叶宇冲着李桐道:“李掌柜,若要检验叶某所说尺寸真伪,让你的这位故友试穿便知。不过此女子既是李掌柜故友,试穿之事,还是由李掌柜的人代劳为好!”
叶宇的话音刚落,跟随李桐而来的几名家丁,顿时躲得远远地。
眼下被绑的麻风女若要试衣,就需要解开层层裹步,而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很容易被传染,所以家丁们甚是默契的纷纷躲开。
李桐见状可谓是愤恨不已,可也是无可奈何。
正如叶宇之前所言,其实在他来此之前,曾对麻风女的衣服尺寸有了大致的了解。
而叶宇方才所报出的衣物尺寸,也大致与他掌握的数据相符。
可是他不想认输,因此才违心的质疑叶宇。认为即使衣物做了出来,也没有人敢上前让麻风女试穿。
可是李桐没有想到的是,叶宇竟然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竟然将这个烫手的事情交给了他。
李桐瞪着叶宇久久未有出声,脸色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最后李桐却突然一改常态,笑容可掬拱手道:“小兄弟以眼为尺的绝技,着实是让李某大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额……李掌柜客气了!叶某献丑了!”
叶宇没想到这李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雷电交加,转眼间却是风和日丽。
李桐却是摆了摆手,毫不吝啬夸赞之词道:“小兄弟过谦了,今日李某输的是心服口服,改日李某登门拜访,还望小兄弟不吝赐教才是……”
说到这里,李桐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一旁站立的苏全忠,冷言道:“苏掌柜,今日李某输在这位小兄弟之手,并非你苏全忠之功!此事就此作罢,告辞!”
李桐说着一拱手,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随后几名家丁牵着麻风女,尾随其后也离开大堂。
围观的街坊对叶宇以眼为尺的绝技,可谓是啧啧称奇。
最后还是苏全忠好言相劝遣散众人,这才使得成衣铺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待众人散去之后,苏全忠这才向叶宇拱手一礼感激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大恩大德苏某没齿难忘!”
“诶,苏掌柜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呵呵,叶兄弟过谦了,这以眼为尺的绝技,可是我们裁缝一行可望而不渴求的本领!叶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前途不可限量啊!”苏全忠轻捋胡须,一脸羡慕地看着叶宇说道。
“裁缝一行的绝技!?”叶宇听着苏全忠的话,是越听越觉得糊涂。
方才他之所以能够道出衣服的尺寸,除了他本身对几何立体学有很深的造诣外,还有就是他曾经在后世的博物馆里看过宋朝的女服,其中铭牌上也清晰地标注着尺寸。
否则即便他能够用目测计算出尺寸,可若是对宋朝女服款式不了解,也不能如此精确地测出麻风女的所穿衣物尺寸。
所以,今日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与其说是他理科超乎常人,倒不如说是一种巧合。
如今叶宇不明白的是,自己的这种巧合,为什么到了苏全忠口中,就成了裁缝这一行业的绝技呢?
难道古人真有的有以眼为尺的本事?
叶宇这一番沉思,在苏家父女的眼中,认为是叶宇不愿多提及此事。
苏全忠在裁缝这一行业滚打多年,对于行业之中的诸多隐晦也讳莫如深。
而苏月芸当得知叶宇所用的,是裁缝行业中绝技时,除了艳羡之外,更是对叶宇尊敬有加。
此刻的叶宇很想向苏家父女解释,但是见眼前二人笃定的样子,他也只能放弃了解释的必要。
况且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从方才李桐所表现的态度,就已经让他有了初步的打算。
叶宇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