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兴而归的叶明智回到家中,见父亲就在客厅,于是用带有埋怨的口气道:“爹,孩儿早就说过了,那小子不会领情的!”
说着便随即坐在了一旁,将折扇放在桌案上,露出一脸的晦气。
厅中端坐的正是叶梦新,四十余岁却生的肥硕圆润,满脸红光足以说明此人深得养生之道。
叶梦新听了儿子的埋怨之后,却未有因此而恼怒,微微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决绝,不过这也在为父的意料之中!”
“既然在您的意料之中,为何让孩儿去触这个霉头?还让孩儿准备两副对联去探口风,如今倒好,赞扬的对联人家不收,羞辱的对联非但没能当众羞辱他,你儿子倒是惹得一身骚!”
叶明智一想到自己当众受辱,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种被人反将一军的感觉实在憋屈。
叶梦新手中有一串佛珠,轻轻地捻动,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为父未曾料到,两年的时间,此子不但咸鱼翻身,而且这份机智倒是让人意外!”
在叶明智前往贺喜之际,他就已经派家中仆人跟随其后,因此在叶明智回来之前,他已经得知了一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神情自若。
“爹,既然那小子不识抬举,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他如今虽然咸鱼翻身,但我叶家又岂会惧之?”
“我叶家经营茶叶与瓷器,与叶宇那小子并非同行倒也没什么担心的!只是智儿你应该知道,你这堂弟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如今他羽翼渐丰万不可小觑,还是小心为上!”
一番提醒倒是让叶明智想到了昔年往事,顿时觉得父亲说得也颇有几分道理。
当年二人因为一个青伶女子,竟然不顾兄弟之情在城里‘闲云居’大打出手。也正因为此事,二人平日里可没少闹出矛盾。
不过叶明智又觉得自己父亲,太过于杞人忧天,于是道:“爹,你也太过多虑了!孩儿虽不知那小子为何能攀上通判与知州二位大人,但也不必将那小子放在心上!”
“或许是为父多虑了,先静观其变再说!”
……
此刻的叶宇却没有心思理会这对父子的想法,本打算尽早回清流县,但是恰逢正月十五花灯节,于是决定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去。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夜幕刚刚降临,大街上,放眼观望,只见家家户户门外放灯,光彩夺目,亮如白昼。
大街小巷男男女女人流不断。七八十岁的老者手拄拐杖,七八岁的顽童蹦蹦跳跳,都来观赏花灯。
灯有千种百样,人也是形形色色。叶宇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坐在轮椅上,由佘侗诚与苏月芸二人陪同,意兴阑珊的游走在热闹的街市。
不知不觉间,三人就来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大街——永叔街
说起这个街名倒是颇有一番来历,当年文豪大儒欧阳修曾经就任滁州太守,留下不少后人津津乐道的名胜古迹。
除了琅琊山上的醉翁亭,让人缅怀那一篇流传千古的《醉翁亭记》,这滁州城内的永叔街便是对欧阳修的怀念,因为‘永叔’正是欧阳修的字。
永叔街人头攒动花灯沿着街边延伸到很远,叶宇坐在轮椅之上竟然望不到边际。一旁的苏月芸虽然很是欣喜的左顾右盼,但是却不像街市上的女子随意欢颜笑语。
叶宇看了苏月芸一眼,随即笑道:“月芸,若是看上哪盏花灯,一定要告知于我!”
“嗯!”
“你啊你,若是秋兰在这里,定是早已欢呼雀跃了!说说看,喜欢那一盏灯,我买来送与你!”叶宇见苏月芸仍旧是有些矜持,于是便佯作不悦道。
苏月芸被叶宇这么一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再说女人天性之中就有攀比心理,现在叶宇将她与秋兰对比,她便鼓了鼓香腮,一指不远处的莲花灯道:“那我就要那盏莲花灯!”
“好!我们过去!”叶宇顺着苏月芸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不远处的灯铺上,挂着一盏做工精细地莲花灯,于是便示意佘侗诚推着轮椅过去。
待来到近处叶宇才发现,这些花灯不仅颜色各异,最为一致的是灯上均有纸条,上面写着诸多灯谜。
苏月芸所要买的莲花灯共有八片花瓣,其中七片花瓣上依次写了七句打油诗,唯独最后一片花瓣留有空白。
灯铺的小贩见叶宇三人有意买灯,于是便殷勤的说道:“这位公子若是要买灯送佳人,这盏莲花灯就最为合适不过了!”
见叶宇端瞧着莲花灯上的诗句,于是又接着道:“当然,若是公子您猜出这灯谜,我这莲花灯就送于公子!”
“哦?如此一来你岂不是亏了?”叶宇把玩着手里的莲花灯,随即将莲花灯交予苏月芸。
苏月芸接过莲花灯,十分好奇的把玩着花灯,见每片灯叶上都有一句诗,随即将花灯转了一圈,待她看完这七句诗后,方才还欣喜的她顿时有些羞涩起来。
莲花灯有八瓣,唯独一瓣留有空白,这显然是出题者有意为之,因为这最后的谜底就应写于空留莲花瓣上。
“鸳鸯成对戏水中,蝶儿双飞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前世追忆留在心……”
七句诗读起来通俗易懂,留下最后一句未有写出,叶宇方才看罢之后就觉得这灯谜颇有趣味。
小贩却是嘿嘿一笑,回应道:“小铺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