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中静养了一个月,叶宇的病情虽然没有得到根除,但是也有效的遏制了病情的恶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却是叶宇感到最为安静的一段时间。
没有诸多繁琐事务,更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他渐渐地习惯并享受这种生活,似乎这才是他最要追寻的人生目标。
但现实的路,永远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犹如一股洪流成为滔天猛势以后,再想扭转成型的方向时,却也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如今他走到这个地步,要是急流勇退,已是不可能地妄想,因为他已经纠缠其中难以抽离,更何况这个漩涡里无论敌人还是友人,都不会允许他此刻安然退出!
所以,他终将要再次踏进尘世!
“前辈,叨扰多时,今日晚辈便告辞,但愿将来晚辈还有机会来此拜会……”山谷的出口处,叶宇拱手郑重施礼以作道别。
钱不换轻捻胡须,点了点头道:“相遇即是有缘,既然有缘就会有再见之时!”
“前辈所言极是,告辞!”
叶宇说着,便不舍得转身准备进入洞穴,然而就在这时,从草庐里传来钱春莺的娇呼声。
“承天哥哥,你先等等!”
循声望去的叶宇,转身定睛一瞧,正看到钱春莺正疾步向这里跑来,而且身上还背着两个不小的包裹。
“春莺,你这是……”
二人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彼此也熟稔了很多,所以称呼起来也亲昵了不少。
钱春莺跑到了近前,由于步伐过于急切险些没有站稳,幸好叶宇施以援手掺扶,才让失去平衡的钱春莺稳定了身形。
“呐,这一包呢,是山谷珍藏的上好药材,可都是爷爷的私藏宝贝,你就带在身上以后滋补身子会有奇效……”钱春莺说着,便吃力地将包裹丢给了叶宇。
而叶宇接过包裹,才发觉包裹虽然不大却是重量不轻,心想难怪钱春莺疾步近前,会有失去平衡的迹象。
“哈哈哈,你这丫头,恐怕将爷爷的几十年珍藏都搬空了,真是女生外向,不中留,不中留啊!”钱不换在一旁只是爽朗含笑,并没有丝毫责怪孙女的意思。
方才被叶宇掺扶在怀的那一刻,已经让钱春莺脸色微红。此刻被钱不换如此笑言,顿时轻跺玉足,言语嗔怪道:“爷爷,您就会瞎说!”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叶宇正打算说两句,可却被钱春莺抢了先:“这一包呢,是我酿制的百花蜜,头痛的时候就食用这百花蜜!”
说着将另一个包裹递到了叶宇的怀里,然后颔首只是看了叶宇一眼,便不给叶宇道谢的机会,悠然转身快速跑开了。
“呃……”
望着钱春莺离开的背影,叶宇有些话是欲言又止难以道出,最后只得向钱不换道别离开。
草庐的房间里,钱春莺坐立不安的时不时望向窗口,最后又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几经辗转的难舍心情,在脸上已经是表露无遗。
“人都走了,还惦记呢?”这时钱不换走外面走了进来,见孙女如此心神不定的样子,于是便轻摇羽扇打趣的笑道。
“哪有,爷爷您就会瞎猜别人心思……”
“哦,瞎猜?”
钱不换微微颔首,随后叹了口气道:“但愿是爷爷多想了,否则就要为你的终生大事考虑了!”
“爷爷,您又提这件事,莺儿不是早就说了嘛,孙女要一辈子照料爷爷……”
“呵呵,尽说痴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以前爷爷不让你成婚,并将你带到了这里,是为了考虑你身上所中之毒,如今……”
钱不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惊喜地钱春莺拽住衣袍,急切地问:“爷爷,您是不是找出了解毒方法了?”
“嗯,是啊,到那时你就不会再被病痛折磨了……”
自己想要的答案得以证实,钱春莺顿时是欣喜不已。但是欣喜过后却是多了几分失落,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爷爷,您都有办法治好莺儿的病症,为什么就不能治愈他的病患?”
“你这丫头,自己的病症尚未治愈,反而替别人担心了,还说爷爷瞎猜,你这可是不打自招喽……”
“爷爷,你要是再这样,莺儿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看着孙女已经羞怒,钱不换便缓和气氛的劝慰道:“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命格异于常人,自然是承受一些磨难,爷爷看相向来很准,你就不必担心了,将来他还会来此的!”
“他还会来此?爷爷,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啊,你告诉爷爷,这山谷叫什么名字?”
“龙渊谷!”
“那此前爷爷写的四字批语,你还记得吗?”
钱春莺歪着脑袋,疑惑道:“见宇承天,隐归龙渊。”
钱不换继而点了点头,深意地笑着说:“所以,他还会来此……”
……
离开石竹山的叶宇,没有再多停留,便直接坐着马车赶回福州。
而就在叶宇寻医问药的这一个多月里,朝廷内外、以及诸国之间的关系,也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朝廷内,对于民间传闻叶宇是皇子一事,已经开始进入了白热化的争论之中,但是作为大宋的皇帝赵昚,却是一直保持着应有的沉默。
然而这种沉默,并没有让这件事情得以缓和,而是随着赵惇在背后推波助澜后,使得朝野产生了一阵舆论动荡。
孝宗赵昚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