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苦笑道:“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西路大军柳蒙不全力南下的原因,他这是在保存实力,以便于关键时刻挥兵回燕京,驰援完颜允中夺权!”
叶宇说道这里的时候,却是将棋子随意往棋盘上一丢,没好气道:“也正是这种金国内部不稳的情况下,叶某才敢断言,率军北上三个月,有海上水师协同之下,定能将金兵逼退到淮河以北!”
“可这一切,却因为……”
“叶兄,你输了!”
“嗯,输了?”
“没想到我百里风在对弈上,也能胜过叶兄一局……”百里风一指眼前的棋局,冲着叶宇爽朗的笑了。
叶宇一瞧原来眼前的棋局输了,随即也笑了:“你啊你,真是拿我寻开心!”
百里风却不以为然,却又略显深意地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时机尚未成熟。”
“你的意思是……”
“叶兄,如今朝廷经历福王叛乱之后,许多后续之事尚需诸多处理。朝廷能够暂时停止与金国对战,其实也是给我们以喘息之机!”
听了百里风的劝解之言,叶宇甚是抑郁的心情稍稍得以平缓,但仍旧觉得可惜道:“精心布控,却在刚起步之际,被扼杀于摇篮之中,这……唉……”
“至少叶兄证明了一件事!”
“证明了什么?”
“辽、夏两国尚且不论,单论这登基为皇的完颜允中,以此人的野心,定然不会久居安分之心。而将来大宋能够力挽狂澜之人,所有人会想到的,只能是神火降世退叛军的叶兄!”
“哈哈哈,听你如此一说,倒是让叶某释怀不少……”
“与你对弈未有一次赢过,今日能赢你一棋,也让百里释怀不少!”
“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尽显心意相通之象。
待二人对弈棋局散去之后,叶宇突然想到了今日还有事要办,于是便坐上马车前往大理寺一行。
来到大理寺之后,大理寺卿张蒙赶忙迎了出来,恭敬地施礼询问:“下官见过安乐侯!”
“咳咳!”
叶宇一听这名字很是不爽,于是眉头微皱道:“能不能换个称呼?”
“……”
张蒙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叶宇,心说你这啥意思?
见张蒙面露难色,于是无奈道:“总之别称呼安乐侯,因为我总会想到安乐死……”
“下官言语有失了,侯爷请!”
张蒙虽然是张说的族弟,也是归属于庆王党,但是与叶宇的私交尚算不错。毕竟人与人终有不同,况且当年的李崇一案上,若非叶宇从旁相助,他也不会坐稳大理寺卿。
叶宇摆了摆手,无意在大理寺叙谈,而是直接进入主题:“今日是柳姑娘的出狱之期,叶某前来接人,张大人……”
“侯爷放心,柳姑娘已经安排妥善,可随时接走!”
“嗯!有劳张大人了,叶某感激不尽!”
“侯爷客气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请!”
“请!”
马车中,叶宇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柔声问道:“为什么不逃?”
叶宇这么问不为无的放矢,因为深知柳芊羽底细的他,岂能不知柳芊羽若要想逃脱,根本不用受这份罪责。
“若是逃了,那芊羽就是一个戴罪之身,以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你的身边,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柳芊羽坐在车厢一角,双手抱膝似在回应又似在自述。
柳芊羽的回答,叶宇不做置评,而是叹了口气道:“福王死了,你们柳家的仇算是报了!”
“谢谢!”轻言糯语,低声略有抽泣。
“你倒不必谢我,若不是你潜伏于福王身边,探得他的兵力动向,我也不会事先有所筹谋,所以能报此仇,与我并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