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庭院里很安静,叶宇就这样冷冷的盯着黎大隐,神态平静却不怒自威。
而原本还爽朗说话的黎大隐,此刻也渐渐地神色凝重了起来。
对面叶宇眼中隐现地杀机,他黎大隐又岂能感受不到,因此凝声道:“叶兄弟,手下人不识好歹,那是黎某人的过失,今日我是特来请罪的!”
“哦?”叶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了黎大隐一眼。
“恩公,为了以免此事再次发生,我们在拜访您之前,已经将松兰山所有人灭口……”
郭啸天说完便一吹口哨,紧接着就有几个精壮的黑衣男子,背着几袋东西快步走了进来。
“恩公,这里是松兰三虎中其中二虎,以及山寨中的三十六位当家贼首,人头在此,还望恩公息怒!”
对于这袋子中的人头,叶宇没有去一一辨认,而是点了点头道:“你们的速度倒是很快……”
“敢太岁头上动土,我黎大隐又岂能放过他们?叶老弟,如今我这番的诚意,不知能否消弭你心中的怒气?”
“黎兄如此诚意,若小弟再不知好歹,倒显得有些做作!”
叶宇的话说到这里,旋即话音变得有些古怪道:“不过黎兄也应当明白,如今小弟若要杀一个人,也并非什么难事,黎兄,你说是不是?”
“呃,哈哈哈,叶老弟所言极是,方才你那一手折扇劈令牌,就已经让我大开了眼界,看来兄弟你不仅双腿已然痊愈,这一身武艺也是高深莫测……”
叶宇见黎大隐主动和解,也就不再咄咄逼人,随即吩咐众人悉数退去。
书房里,二人几杯酒之后,黎大隐颇为感慨道:“再次见面,没想到会因为这场误会……”
“三年之约提前相聚,倒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以叶某看来,黎兄时至今日的地位,这三年之约也无关紧要!”
叶宇的这句话,让黎大隐神色为之一变,随即十分郑重道:“老弟此言太过生分了,若非有老弟暗中相助,我不过是玉屏山的一个贼匪!”
“人总是会变的,你我也不能例外……”叶宇自顾的斟满酒水,摇了摇头讪讪一笑道。
“我……”
“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只论友谊不谈其他。今夜在此履行三年之约,事后你我二人就各奔前程吧!”
“叶老弟,你这是……”
叶宇摆了摆手道:“你我总算是相识一场,如今黎兄大势已成,小弟也是欣喜不已。来,叶某敬你一杯!”
黎大隐木然的端起酒杯,与叶宇相互饮下杯中酒,却是让他感到一丝苦涩。
过了许久,他才感慨良多的沉声道:“叶老弟,我黎大隐扪心自问,一直将你当作兄弟看待。若是黎某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或许是叶宇的话有些煽情,又或许酒精拉近二人的距离,此刻黎大隐十分郑重地举起酒杯,向叶宇行赔罪之礼。
“黎兄言重了,叶某承受不起……”
“你承受得起,是黎某渐渐忘却了当年的誓言,有愧,有愧!”
黎大隐知道自己这几年有些嚣张跋扈,渐渐地有了轻视叶宇的意思。如今回想起当年二人的誓言,不免有些惭愧。
“生死兄弟,永不为敌!”
“对,我黎大隐是个粗人,太多的大道理不懂。还是当年的那句老话,就算老弟你将来要当皇帝,我黎大隐都要助你打下一个花花世界来!”
黎大隐的这句话让叶宇吓了一跳,随即压低声音责怪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黎兄切勿再说出口,以免遭致杀身之祸!”
“怕什么?这个朝廷迟早要完蛋……”
“好了好了,不谈此事!”看着黎大隐兴致盎然的样子,若是任由满嘴跑火车,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黎大隐乃是绿林道上的人,说话无所顾忌倒也能够理解,朝廷就算再如何追究也是枉然。
绿林道上的人,就相当于后世的帮派黑·社会。这种不明文规定的民间组织,自古以来就是与朝廷相克相生的产物。
可他叶宇乃是朝廷命官,若是此话被不良歹人听到,恐怕后果是不堪设想。
人言可畏,便是这个道理。
随后二人又谈到了,此次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对于这件事,不仅叶宇感到极为气愤,就是黎大隐也是恼火不已。
“若是让黎某知晓此人是谁,定会将其挫骨扬灰!”
对于这次有人暗杀叶宇的事情上,黎大隐的愤怒不仅仅来自于叶宇的安危。
更为重要的是,他刚刚进驻宜州的势力根据地,因为这个意外而全部覆亡。
虽然松兰山的势力培养不易,但面对叶宇的滔天怒火,他更知道该如何取舍,所有松兰山的一众匪首必须死!
至少在黎大隐的心中,叶宇不仅仅是财神爷,也是他的朋友……
叶宇深以为然的郑重道:“此事看来并不简单,叶某会继续追查下去,黎兄放心便是……”
“以叶老弟的智谋定能查出真凶,这一点黎某没有疑虑!”
黎大隐说着,便开怀大笑道:“若说这三年之约,叶老弟如今位极人臣,代天巡狩浙东诸州,可比黎某进展神速多了!”
“黎兄说笑了,玉屏山距离宜州何止千里之遥,黎兄短短几日便来到了这里,看来你也是个不安分的人……”
玉屏山距离宜州至少是千里的路程,即便是星夜兼程也得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黎大隐在他进驻柳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