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老夫人带着肖小寒,一行坐着单马小轿车,离开守备衙门回到米府,立即叫后厨为肖小寒预备饭菜。
老夫人对管家说道:
“小寒男孩不但是诗梦的同学,诗梦的朋友,还是曾经救了诗梦的贵人,咱家得好好招待人家。”
肖小寒虽然让那群兵丁拉拉扯扯带到守备衙门,由于米老夫人及时赶到,并没有受到虐待和伤害。跟米老夫人回到米府,又被当做贵宾招待一番,席间老夫人一个劲地让米诗梦给小寒夹菜,弄得他一时竟不好意思起来。
老夫人告诉小寒一个要注意的事情:
在守备衙门离开之时,司令王大虎特意交代,说罗贝勒原来要求将肖小寒处死,如果发现小寒又平安返回学校,一定又要生事,所以建议肖小寒近日不要露面为好。
小寒也觉得近期应该躲避一下,正好要去海河一带寻找那位跳进河中的生有美人痣的校花美女。
第二天,小寒去见班主任管雪曼,说明此次虽然被放回,可是那罗贝勒还会来找麻烦,暂时应躲避一下,请一段日子的假期。
管老师点头同意了,并让他在家中认真复习备考的功课。
肖小寒回到居住处,便立即开始出发去海河的准备。他没有对师父讲被军队抓去的事,因为怕师父为他担心,只说了从罗府家将黄皮子那听到,他们曾追杀一位国立高中的校花。那女孩极有可能是五朵彼岸花中的一位,所以应该赶紧去海河一带寻找。
师父听后思考了一回,也同意让他前往。并告诉他说,渡过蓝沧江后,一直向东行走一百里便可见到铁路,找到车站坐火车要快得多。
临行,闫师父给了他一些银钱,做为路费。
小寒口袋里唯一一张银票还是沙琳上次送给他的,两次他要为喝咖啡买单都被沙琳拒绝了,所以那张足银二百两的银票还好好地被保存着。但这事他必须对师父保密,因为一旦师尊诘问起来,他无法回答。
要过蓝沧江,又要到海河,一路上不知会遇到多少银票都用油布认真包裹好,省得遇水打湿而坏掉。
他脱下校服,穿上沙琳为他买的一套时兴服装,又包了几件准备换洗的衣服,便上路出发了。
蓝沧江渡口有摆渡的船只,他喊过来一位艄公,坐上他的渡船,向对岸驶去。
还好这日,风平浪静,小船在江中稳稳地滑行。到了对岸,付了船钱,寻找到一条大路,便按师父的提醒施展起微步轻功,向东方而去。
一百里路若平常凡人至少也得走大半日,可小寒没用两个时辰便到了那座火车站。
那里是一处集镇,能听见远方集市上人声嘈杂。
而走进火车站内,只见到寥寥数人在等车,那个时代,能坐得起火车的行路人还是不多的。
他先买一张到达天都站的车票,便坐下等待着。
那是一列终点到京城的火车,经过海河、天都,每日仅一个车次。
这里到天都三千里远,那时的火车速度较慢,要经过十八个小时才能到达,有时若是发生晚点,可就说不定要用多长时间了。
不久便听得一声声的呜呜汽笛响,等车的人都站了起来,翘首向外望。再接着便听得见火车与铁轨摩擦的声音:
咣当当哧——
咣当当哧——
这时看见一位身穿蓝制服头戴大盖帽胳膊佩红色袖标的站长向人们喊道:
“坐火车的先生女士们,剪完票的都到站台上去。”
当他走出站房,来到站台,见一列仅有三节载客车厢和两节载货车厢的火车已经在那里停住了。有几位背着包袱的人已走下火车,有几名铁路工人模样的人正在从货车厢中往外搬运货物,又将堆积在站台上的货物搬上火车。
肖小寒跟随众人上了火车,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了。
不久,见站台上一位指挥车辆的人摇动起一面绿色的旗帜,呼啦啦一响,便听得火车头那里响起一片呜呜的汽笛声,接着车身突然一震,起车了,又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哧——咣当
哧——咣当,当!
火车开始走得很慢,然后渐渐快了起来,车窗外立刻弥漫起一团团灰白色带着刺鼻煤气味的蒸汽,离开车站越来越远了。
不觉间这列火车已经过了三四个车站,停车,启动,重复着呜呜的汽笛和咣咣当当的声响。原先在车上的人有的已经在前几站下了车,而同时又出现了一张张新的面孔。
肖小寒是头一回乘坐火车,渐渐地他的好奇感便不复存在了。车厢内虽然人不是太多,但里面的空气可实在不够良好,主要混杂着的是人的味道,身上的汗水味,口腔中残存的食物味,怕热脱掉鞋子后的臭袜子味,还有其他的莫名其妙说不出来的气味在车厢中弥漫。
有的旅客开始困顿,便伏在茶桌上发出了酣声。
小寒觉得睡上一觉这个办法很好,既可以消磨难耐的时间,又可以缓解旅途的疲乏。可是还没等他伏在小茶桌上,火车一声长笛又到了一站。
透过车窗,小寒想看看站名,判断一下距离天都还有多远,可是站台上出现的一个人,让他不禁大吃一惊。
一个人拄着一柄不锈钢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列车走来,他清楚地认出那人正是数天前在咸宁城消失的黄皮子。在黄皮子旁边还有两位身着前朝流行长衫的男人,头戴黑色礼帽,卡着墨色眼镜,那眼镜的黑色镜片都是圆形,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