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已至,第一个寒假要到了,同学们不禁暗暗于心头高兴。 一放假要回归故里,女孩子们可以让家长给买过年穿的时兴衣服,男孩子在过年夜多给长辈磕几个头,会得到押岁红包。
这天的自习课,系主任来叫肖小寒,说:
“小同学啊,你这下子可要 ……”主任的老慢支犯了,想咳嗽一下。
肖小寒一听主任来传他,又说了半截话,不禁心头便紧张起来:我这又摊什么事了?
便听主任那脸色憋得通红,终于又说话了:
“咳!小寒同学啊,你这下子可要出名了,哈哈,也是咱天都大学的荣光啊!”
小寒心想,你们荣光了,倒他妈妈把老子吓了一跳,还荣光个屁!
但他不能如此回答,只好冲主任点点头,嗯了一声。
“来吧,来吧,跟老师走,咱们马荣光了。”
肖小寒只好紧跟着主任,走着去领什么荣光。
进了学校会客的客厅,见在那宽大的沙发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男人,虽是男人,却梳理着披肩长发,烫成了一窝子鱿鱼卷儿,染成了西北黄土地的颜色,戴着一副黑宽边近视眼镜,睡眠不足惨白的脸透露着匪夷所思的笑容。
系主任满脸含笑,指着沙发那鱿鱼卷男士介绍道:
“肖小寒同学,这位是《天都晨报》‘天下纵横’专栏的驰名记者,你们谈吧。”主任说完走了出去。
“哦,你好!”驰名记者微笑一下,站了起来,向小寒伸过手来打听。希望阁下能喜欢,哈哈!”
肖小寒礼节性地跟他握了下手,点点头对他望去,心想到:你驰不驰名,与老子无关,不过你那臭笔名可太妈妈的刺耳!
谁让你来瞎打听的?还包打听。向我要打听什么?
包打听手一伸,示意坐下,肖小寒便坐在对面的一张软椅,听包打听记者发问道:
“肖小寒同学,不久前你在市医院救了你的老师安尔茹,有这回事吧?”
问话让肖小寒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周一午,学系讲师安尔茹正在给四班华夏古代学史课,竟突然倒在讲台,一时昏厥。
安老师被送到市内最大的那家医院,住进了神经内科病房。
肖小寒点着回答道:
“是的,是有这回事。”
听鱿鱼卷一笑问道:
“既然已经住进了医院,而那家市医院还是本市资源最好的医院,你为什么又去为你老师安尔茹教授治病呢?是不相信医院会治好你的老师,还是你自以为医道那些专家级的医生要高明呢?”
小寒可真不愿意听这鱿鱼卷他妈妈的如此发问,这不是明显地在调侃老子吗?论资格、凭吗?老子是没有,可是你们医院为什么那么长时间还确诊不了?
可是对这记者可不能发脾气,便详细回答说:
安老师尽管住进了医院,经过了即时抢救,也出现了意识,可是经过医生反复会诊,还是拿不出准确的病情诊断,只做继续观察的暂时应对处理。
所谓的应对处理,也只是让病人住进了单间病房,没有给药,让护士按时用冰毛巾给病人敷头降温,告诉陪伴者不要眼病人说话等等。
过了很久,医院才出具了初步的诊断,是“忧郁症”。
肖小寒感觉到这是西医诊断学的概念,看来安老师确是与此种病症有关。
不过在为安老师进行了传统的望闻问切,以及施行《圣极医经》的基本诊断术,肖小寒确定安老师此症是一种被定义为“神志混乱杂症”的症候,属于古医方术的疑难杂症。
既然医院尚且不能给药医治,而病人又不能总是等待,那么肖小寒只有按古医方给老师下药了。
听鱿鱼卷接着问道:
“那么肖小寒同学,你认为你的老师病危好转是你的药物治疗的结果吗?”
肖小寒听后更觉气愤,便顶撞了一句:
“那么说是连药都不敢下的医院治好了的吗?”
听得小寒一问,记者包打听便诡秘的一笑,摇摇头,边说边从一只大包拿出一张报纸,交给了肖小寒。
“肖小寒同学,本人也不好相信究竟是医院,还是你最终治好了你老师安尔茹的怪病。这里有一篇关于市医院神经内科为天都大学安尔茹教授治疗的记实报告,作者恰恰是神经内科主任医师,你先看看,然后咱们再讨论好吗?”
肖小寒拿过报纸,打开,在那第二版果然有一篇标题扎眼睛的章,标题是:
《神医,还是鬼医》
作者名字是:
甄亦甲
这他妈妈标题,这他妈妈的笔名!肖小寒想着,将那篇章看了一遍,那开头的自我介绍果然露出来作者的身分,正是天都市医院神经内科主任,笔名是真名。
从章的副标题可以明了,这篇章是揭穿所谓神医肖小寒竟是一个毁灭医德的大骗子。
这是怎么回事?
小寒接着往下看,在这篇章从头至尾叙述了发生在市医院的一场骗局,目的是败坏医院的名声,从而使作俑者肖小寒扬名天下。
首先排除了天都大学教授安尔茹老师其实是个爱害者,不知被肖小寒给下了什么药,便得了一种叫做“忧郁症”的不治之症,其实病人的体症表现是假象,是让医院产生错误判断的骗局。而最后由一位在读大学的学系孺子,一位不学无术的冒牌医神装模作样地给了一两颗叫做灵丹的东西,便使病人迹般好转。
章最后声色俱厉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