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莞莞……”
朦胧中，唐清莞听见了一声苍老的呼唤，她皱了皱眉心，缓缓睁开眼睛。
这道低沉而硬朗的声音熟悉极了，仿佛曾经听过千万遍一般。
唐清莞愣愣的扫了眼四周，情不自禁的循着这道声音撩开了步子。
“莞莞……”
当这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唐清莞双眸蓦然清明。
这是……华爷爷的声音！
她立即朝前方奔跑过去，“华爷爷是你么？”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此时，唐清莞身前是一团白茫茫的雾气，看不清前路。
由于心急，她脚下不稳，走得跌跌撞撞。
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她还是越走越快，生怕前面的人离开。
“华爷爷，如果是你，你应我一声好么？”唐清莞急切出声。
然而，四周依然寂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唐清莞终于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一抹影影绰绰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但是从轮廓上看，像极了华爷爷。
她激动极了，袖中的双手都在隐隐发颤。
三年了，她终于要见到华爷爷了！
“莞莞，你来了。”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声音敲入了耳畔。
与此同时，前面的人影踩着迷雾走来，仙风道骨的模样逐渐清晰了起来。
果然是华爷爷！
唐清莞忍不住湿了眼眶，她终于见到了华爷爷，和他团聚了！
“莞莞，好孩子。”华爷爷缓步走到她身边，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华爷爷，我想你。”唐清莞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如小时候一般，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然而，那抹仙风道骨的身影却一晃消失了。
唐清莞抱了个空。
她立即环视四周，寻找华爷爷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慌乱和害怕。
“莞莞，我一直在等你。”没多久，华爷爷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她的头顶。
“华爷爷……”
“华爷爷不要走！”
唐清莞喊出这句话，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一下从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汗珠滚滚，身上的寝衣已经湿透了。
“做噩梦了？”帝君凌关切问。
唐清莞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没有回答，许久她才怔怔的看向帝君凌，“我梦见华爷爷了。”
“华爷爷？”
唐清莞点点头，“华爷爷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却比亲爷爷还要亲。他说他一直在等我。”
帝君凌给唐清莞端来了一杯水，“喝口水缓一缓。”
唐清莞坐在榻上呆坐许久，脑海中全都是以前和华爷爷一起生活的美好时间。
当初华爷爷送她来这个世界时，曾经说过她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那么，他呢？
还有拂雪上次曾提到过一个叫做华诚的族长，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华爷爷。
带着疑问，她对唐清莞轻轻咬了下嘴角，“阿凌，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帝君凌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知道华诚么？”
帝君凌点头，“华氏一族世代守护紫瑶神族，这一任族长便叫华诚，只是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他的说法和拂雪一样。
唐清莞拧了拧眉，犹豫道：“阿凌，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么？我想找他。”
“好。”帝君凌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唐清莞嘴角噙出笑意，她轻轻靠在男人怀中，喃喃出声，“阿凌，谢谢你。”
“傻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并且甘之如饴。”帝君凌在她眉心吻了吻，抱着她躺下，“睡吧。”
有他抱着，她不会再做噩梦了。
……
翌日清晨，唐清莞和帝君凌用过午膳便去了晏家。
除了晏玉河和晏玉清，慕容丞也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如今他看上去精神十足。
“莞莞，自从用了你的药，你慕容叔叔的腿每次犯病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晏玉清看见她，眉眼间难掩笑意。
“药一定按时吃，药浴也要按时泡，慢慢的，就不会再犯病，双腿也就好了。”唐清莞甜甜笑着。
看着慕容丞双腿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她到心里感到满足。
“莞莞，谢谢你。”慕容丞感激的看了眼唐清莞。
他从未想过恢复双腿，像正常人那样行走。
唐清莞为他看病，就相当于给了他一次新生。
“慕容叔叔不必客气。”
唐清莞说着看向晏玉河三人道，“今日，我是过来向你们辞别的。”
“莞莞年岁不在九荒过？”晏玉清关切道。
唐清莞点头，“今日我就离开了。”
她说着将礼物送了过去，“这是给义父、玉清姑姑以及慕容叔叔的礼物。”
“这是给我们的礼物？”晏玉清有些惊喜，“莞莞太贴心了。”
她捧着礼物盒爱不释手，然后道，“我也给莞莞准备了礼物。”
她说完抬了抬手，示意下人去取。
这之后，几人聊了会修习和家常，没再问唐清莞放了年假去哪里。
相谈甚欢，直到离开的时候唐清莞还有些恋恋不舍。
帝君凌抱紧怀中的小人，让银龙带着二人在空中驰骋。
唐清莞抬眸看了眼前路，忍不住问身边的男人，“阿凌，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九天她去了好几次了，自然认得路。
眼前，根本不是前往九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