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猛本来想说不能吃要留种,可等邱晨把话说完,他也没话说了。毕竟是新鲜东西,谁都没吃过,就这么拿出好好地田地来种,只收成多少也没太大说服力,让人尝过了,知道能顶饿,才有人愿意种。要是好吃,那就更好了,自然就成了抢着种了。
兄妹俩欢喜地铺排着收获了马铃薯之后,在那里扩大种植,又估摸着,这一次收获之后,能够种多少。
说了一会,邱晨又恍然想起,补充道:“这一次咱们还只能收一半,另一半种的晚,要过个半月二十天才能收。”
杨树猛点点头,有些叹息道:“当时也不知道这东西好,种晚了。”
邱晨笑了:“我当时倒是就听说了这东西收成高,可不知道人家南方的东西拿到咱们北边儿来成不成,这不没敢一回都种上……行了,今年咱们种成了就算大功,好歹到秋天收了,明年就能多种了。以后还得慢慢摸索,说不定还有什么病啊虫啊,咱们还不知道,也得摸索上两年。”
杨树猛也颇为赞同,“嗯,咋地也不是咱们种熟了的庄稼,怎么也得摸索上几年,才能把性子吃摸透!”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从前院传来一阵哭声,邱晨第一时间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二进处,前边的哭声听得比较清楚了,似乎是个小孩子,却不像自家的几个孩子声音。等赶到二门处,迎面就看到一群孩子,手里拎着灯笼的,俊文当先一个抱着个正哇哇哭得厉害的孩子往里跑。
邱晨迎上去,连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听到哭声,几个婆子媳妇也跑了出来。
邱晨这会儿借着二门上的灯光已经看清,俊文抱着的不是阿福也不是俊礼,而是俊言的小伴当虎头,也就是青江家的儿子。
“姑姑,虎头被蛇咬了!”平日沉稳镇定的俊文这会儿也一连急惶,看到邱晨连忙开口求救。
青江家的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勉强撑住,扑上来就要抱孩子。
邱晨心头一跳,却还没有乱了分寸,开口就喝道:“把她架住。”
回头又朝俊文吩咐:“赶紧把虎头抱进来!俊书去前头找赵九,让赵九带人赶紧上镇上去请赵郎中过来。骑马去!”
俊文俊书得了吩咐,分两头一个进了后院,一个跑去前头安排人出门。
俊文抱着虎头匆匆跑进后院,直接按照邱晨的指示进了正屋,将虎头放在次间的床榻上。
青杏和玉凤也见识过邱晨救人,这会儿一个人送了几盏多头烛台来,另一个则飞跑进屋,把邱晨的医药箱给拎了出来。
邱晨借着灯光,撸起虎头的裤脚察看,就看到孩子的脚踝偏上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伤口,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伤口处的血液已成紫黑色,周边的组织已经肿起来,渐渐发紫发黑……
一看伤口,邱晨就暗暗吸了口冷气!这是明显的毒蛇咬的伤口啊!
按捺住狂跳的心,邱晨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手从袖口中抽出自己的手帕,寻到孩子膝盖往上处,还未变色的部位紧紧扎住,然后回身,就直接开口向大兴家的和陈氏吩咐:“将青江家的和玲儿架出去。留下玉凤和青杏,还有家良和俊书给我帮手,其他的人都出去。”
青江家的舍不得孩子,却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被大兴家的和陈氏连说带劝地带出了屋门。紧跟着其他人也都出了屋,房门关上,屋里仅剩了俊书、家良和青杏玉凤四个,还有已经哭声渐小的虎头躺在床榻上。
邱晨从医药箱里取出手术刀、酒精诸物,戴上口罩,回头对家良和俊书吩咐:“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我要先给他把毒血放出来。”
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现熬制麻沸散,放血就意味着要切开伤口,疼痛已经再所难免。
“啊……疼死我啦!”虎头一声惨叫,眼睛都瞪了起来,却奈何整个身体被俊书和家良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玉凤和青杏脸色剧变,青杏吓得当场转回脸去。玉凤虽然脸色瞬间惨白,却仍旧咬着嘴唇,紧紧盯着邱晨的动作,全神贯注地听着邱晨的吩咐,及时地将所需的东西递上去。
紫黑色的血液随着伤口流出来,邱晨用手按压着,迫使更多的毒血流出来。一刀不净,又划了第二刀……
终于,一盏茶后,伤口处挤出来的血已没了紫黑的颜色,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邱晨呼出了一口气,吩咐玉凤:“把他腿上的手帕解开。”
玉凤手指哆嗦着,试了几次都没能解开系紧的手帕。俊书伸过手来,“我来吧!”
邱晨这会儿已经用清水清洗了自己的手,又用水清洗了虎头的伤口,继而毫不迟疑地用酒精清洗伤口,然后从医药箱中取出一只琉璃小瓶子。
看着手里的小瓶子,邱晨暗暗祈祷,“穆老头儿,希望你的毒医双绝不是浪得虚名!”
她对于毒蛇防治没有太多的研究,知道的更多的也是毒蛇抗毒血清,这些药丸子还是根据穆老头儿的手札配制而成,据说能够驱百毒……特别是虫蛇咬伤有良效。她配制出来后就一直搁着,也还没有机会使用……如今情况紧急,她也只能先拿出来一用了。
哪怕是不能彻底解毒,能够让虎头撑到赵郎中过来,也成!
将药丸化在水里一半涂在伤口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