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是被腰间那处痛醒的,还未完全睁开眼,便向着那处伤口探去,轻轻一触,又是疼痛了几分,手上也满是血液,这次真可谓是阴沟了翻船了。
“你醒了?”“你不是说不进去吗?”她的身侧升起了一处火,旺财背对着她,手中执棍,不时的拨弄着,今日可是月圆之夜,他还敢出来?在朝歌城的时候他都是躲在自己洞里的。
“看在我们师出同门的份上,姑且就去了。”今日他法力尽失,本打算寻个好去处,先躲一躲,但是朝歌去了许久都没有出来,他猜测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了,若是被师父知道他让朝歌一人去青丘,还不管不顾,师父一定会逐他出师门的,师父有多疼爱这个朝歌,他可是知道的。
“还算你有良心的,过来,扶我一下……”她脸色苍白无力,还冒着冷汗,不仅腰间的伤口疼痛难忍,全身都感觉被剑刺下了数万个伤口那般,她从小娇生惯养的,鲜少受伤,就连家里人觉得她对不起祖宗了,也只是罚跪多了几回,哪里会有这些皮外伤。
以前可都是,她拔剑刺别人解恨的,如今,受了朝暮一剑,她才惊觉,原来被刺一剑会这么痛,虽不致命,但真是疼。
看朝歌这模样,旺财有些手足无措,伸手去扶住她的身子,一触到她,发觉有些怪异,便立马收住了手,不料,现在的朝歌没了力气,后脑勺竟直接就这么摔了下去。
“……”朝歌片刻的呆愣,过后“啊……”……“你,你没事吧!”她脸色煞白,叫声真是悲戚怅然,这样子,他心中竟是多了几分愧疚。
“你,你,你,若要杀我,拔剑便可,何苦用刑。”朝歌一脸愤然,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他,腰上那个大窟窿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脑袋这么一摔,真是痛的她不知所措。
“对不起。”如此对待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虽说她是朝歌,但也不人道,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定然是要责罚的,旺财急切的去托起她的脑袋,看并没有什么伤口,他才放下心来,好在没摔傻了,要不然都不知道如何回朝歌城了。
“你干什么。”朝歌手拉着他脖颈着衣处,一脸恨恨的对着他,一双大眼睛全是戾气,“你,要是再把我摔了,我就让大师兄逐你出师门。”她威胁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一张小脸离她那么近,旺财说不清楚此时什么感觉。
朝歌这么说,明明他应该和以前一样对她不屑一顾的,或者一走了之的,但是她脸上全是隐忍,一身裙褥被血染红,汗水打湿了她的发梢,看起来狼狈了许多,全然和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相去甚远,甚至还有那么些可爱。
不,他一定是动了恻隐之心了,同情她罢了,怎会觉得她可爱了几分呢?旺财啊!旺财啊!你这脑袋是如何了?上次在去找荆棘鸟时竟然也有了这念头,她可是朝歌啊!刚才她还打算去告状,逐他出师门呢。
“眼神飘忽,你想什么呢?”朝歌自认为刚才她还很有气势的,但是他这完全没有回嘴,眼神迷离是怎么了?,“咳咳咳,没什么,我们先回朝歌城吧!”还是朝歌城安全些,心安些,也正常些。
“回去?我这样回去啊?”朝歌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大窟窿,虽然现在没有喷涌而出的症状,但一运气,她这伤口就该又开了,等回去,她都该死绝了,她也没有指望这小狼崽会帮她疗伤,但是连个伤口都不知道帮她处理一下,她还指望他?
“咳咳咳,那去哪里,回绮罗城?”看朝歌那样,他也知道朝歌有些埋怨他了,他们虽从小就开始敌对,从来不把对方放眼里,他欺负朝歌的时候更是不把她当做女孩,但要解她衣服……
“回荆棘鸟那里吧!”说完,便拉着旺财到前面去,自己直接就上了他的背,“你干什么?”“背一下师叔怎么了?我现在可是身负重伤啊!刚才你还摔我脑袋,现在我还头晕眼花呢。”
这女人,说的那是理直气壮的,她怎么不说她自己自不量力了,跑去青丘,还敢变成梅乐仙人骗朝暮,她以为朝暮是东海大人的那位足不出户的王妃吗?凭着梅乐仙人教了几招洗颜术也敢到人家正宗弟子面前班门弄斧的。
虽心中不忿,但看她手上竟是干巴巴的鲜血,脑袋无力的垂在他的肩上,全身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一般,果然有些气短的样子了,刚才还那么大声的指责他呢,也不知道她哪来,旺财双手揽住了她,这便当做休战了,也算对得起师父了,“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可别死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