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人被带离后不久,赵恒走上了大殿的黄金座椅上,他神色威严的扫视了一圈群臣,那些人看到在他身旁的吕蒙正,都小声的议论着,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状况。
“肃静!”
赵恒制止了下面的议论声,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不要在议论了,刚才我让人带走的这些人,经朕这段时间查实都属于塞北氏族安插在汴京的眼线,这些人食君俸禄,却不干人事,我已命人将他们全部处死,满门抄斩。”
底下群臣小心的听着,他们感觉今天应该不像赵恒说的那么简单,赵恒可能还有话要说。
“大宋自建国以来,已有百多年的历史,尤其是幽云十六州,更是早就应该在我大汉的版图之中,但由于种种原因,从开国至今,这十六州仍然在贼子之人之中,若汴京城对此视若无睹,我大宋权威今后何在,现在朕宣布,即日起,兴大宋举国之兵进行讨伐……”
赵恒此言一出,朝堂下立刻哄的乱成了一锅粥,大臣中有面带忧色的,有拍手叫好的,但是在武将一方,基本都是喜形于色,他们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太久了。
此时,站在朝臣前列的丁谓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曹彬,只见后者闭目眼神,老神在在,好像对此并不惊讶,显然是早已经得知了消息。
四月六日赵恒亲率禁军从汴京出发,前往雁门关与等候在那里的北征军汇合,同时驻扎在河间府与琢州、莫州和瀛州之间的的十万军队也紧急集合,准备向卢家发动进攻。
同时,远在成都府路的数万府军和其他地区的府军也如涓涓细流般汇集在一起,准备从雁门关出关之后,从其他路出发,直接进入新州境内,与当地府军集合之后,进入武州境内。
宋朝北部雁门关,也派出二万军队向寰州进发。
应州的某大路上,一万多府军和五万乌家军队在王靖和乌家军官乌问天的带领下,正磨磨蹭蹭的向寰州方向进发。
以往急行军一天可以三百里,就算是普通行军也能达到一百多里的路,已经三天了,这支军队才刚刚走了不到一百里。
“裴定方,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口渴,你让前面的队伍停下来,你去给我打点水。”
“让前面队伍停下来,我去解个手。”
“咦,我仿佛感觉马上要到吃午饭的时间”……大人,你才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好么?
一路上,王靖以各种理由让队伍行军速度慢下来,很明显对进入寰州有抵触情绪。
……
“大人,我看您不如说有东西忘记在应州城拿了,何必这么麻烦。”裴定方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些已经跳下战马开始牵着缰绳的骑兵们,不满的说道。
他的这支骑兵数次刷新着骑兵军团行军速度的下限。
“裴定方,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我突然想到我的水杯忘记在府衙了,快让后队变前队,我现在立刻返回应州城。”王靖一脸兴奋的说道。
一旁的裴定方顿时一脸的黑线。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如果没有自己喜欢的水杯就会心情不好,如果心情不好就会发脾气,如果发脾气就会意气用事,如果意气用事就会对决策造成影响,如果造成影响就会破坏整个战局,如果破坏整个战局就会让汴京城失利,如果让汴京城失利就会前功尽弃,我王靖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失误让朝廷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不能让陛下几十年的筹划付之东流……所以,请让我回去拿水杯吧。”
王靖对自己的这个推断显然很满意,他已经开始调转马头了。
“大人,你自己走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和你回去的。”裴定方招呼着身边的骑兵上马,很明显准备和王靖分道扬镳。
“裴定方,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么?”
“大人,我这是在执行汴京城的命令,兵贵神速,我们的时间已经拖延够久了。”
“好吧,既然这样,来人,把裴定方给我抓起来,把他先给我送回应州城去,我让你兵贵神速……让你不给我取水杯。”
被两名士兵抓住肩膀的裴定方不断挣扎着,“大人,你这是在渎职,是在渎职您明白么?”
“裴定方,还记得你在第五都我经常和你说过的话么……永远只有错误的动作,没有错误的指令。”
王靖拍了拍裴定方的肩膀,向架着他的那两名士兵看了一眼,那两名士兵会意立刻放开了裴定方。
“裴定方,你可以去送死,但是身为统帅的我,是绝对不会让那几千名府军骑兵的悲剧重新上演,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除非我不在这个位置了。”
王靖看了看裴定方,又向不远处带队的狄青大吼一声,“狄青,让队伍停下来驻扎,做午饭。”
“可是我们才刚刚吃过早饭。”
“那就再做一遍早饭。”
“是,大人。”
蔚州南部某小城
清晨,当所有人都还在梦乡中熟睡的时候,一阵阵有节奏的大地震动声将他们惊醒,
“蓬,蓬”
一股莫名的不适感顿时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在城墙上正打着瞌睡的朱家族士兵们惊恐的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城墙下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身穿紫色军服的帝国士兵,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兵戈相击,根本就看不到头。
“是宋朝军队,快释放求救信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