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看到吕蒙正在一旁轻笑,征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蒙正啊,朕想不到连你都在算计着朕,你这是设个套子让朕往里面钻啊。”赵恒笑骂着。
“陛下,既然王大人年轻气盛,您就不要和他生那么大的气了,但为臣知道,在圣上的心中还是对他很器重的。”
“朕不是气恼王靖不与朕禀报实情,而是恼他现在竟然也和其他大臣一样,在朕面前一定要拐一大堆圈子才肯说出事情,这分明就是有意在疏远朕和朕越来越生分了嘛。”赵恒感慨着。
“陛下说的极是。”吕蒙正表面附和着心里却在想,王靖现在的态度还不是因为你,你提防着别人别人难道不提防着你么,像王靖这种一看就是人精的家伙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蒙正,朕已经决定了。”
“陛下你请说……只要您一句话,我亲自率着军法队去收拾那小子。”
“……”
“朕已经决定了,朕的小女儿清虚公主年龄也快成年了,待战乱平息以后,朕就把他招为驸马,到时候朕倒要看看,在朕这个老丈人面前,他还如何蹦跶。”
“……”
宋宗一七六年五月
距离塞北动乱风波已经过去快二个多月,当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宋朝方面却突然对这件事有了正面的回应,宋真宗赵恒同时向蔚州、琢州、莫州、瀛州、武州、寰州以及云州等州连续发出八道正式通牒,语气之严厉前所未有。
和所有人料想的一样,塞北这些氏族不但对宋真宗赵恒的最后通牒视而不见,彼此之间反而更加往来频繁,各大府邸中马厩里一直都喂养着那些刚刚赶到的来自其他地区氏族的快马,大有与汴京城公然对抗之势。
但出人意料的是,作为始作俑者,原本连发出八道通牒的汴京城,在那些氏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后,竟然再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动作,连接下来本该陈兵边界的那些兵力都不增调动一下,仿佛已经忘记了此事。
“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阴谋,不知道怎么的,我最近的右眼皮不停的在跳,请你们刘家和张家务必要提高警惕。”
朱家族长朱雷川在给朔州和寰州的张阔海和刘开山的信中特意叮嘱,家族联盟实力本来就弱一些,开战前任何一个损失都是家族联盟无法承受的。
“请放心吧,在我们寰州北部有荆家策应,东部有寰州和武州的大批人马,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投靠汴京城的应州乌家。”
张家和刘家很快就回复道,而且他们还建议,希望氏族联盟可以尽快搞定,这样可以协助他们占领应州,那样才会更加打消对方的嚣张气焰。
“这两个家族以为我们朱家族是傻子么?让我们出兵去帮助他们扩张领地。”朱雷川在一次家族会议中冷笑,若不是新州已经被宋朝抢先占去,先机已失,他最想攻占的地方其实就是寰州和朔州。
“我们在汴京的内线发来信息,最近那个宋真宗赵恒在大殿上谈的都是一些国计民生的事,并没有在朝堂议论关于如何调兵的事。”朱左说道,他是朱家族的一个长老,负责管理外勤事务,有很大一部分事务就是打探消息。
“这有可能是赵恒的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法,赵恒年轻时征战四方,他的铁血大帝名号并不是凭空得来的,我想他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二公子朱西城说道,他现在是朱家族的族长之位的准继承人。
朱雷川总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朱孤城自从得急症二个儿子了,还有就是与卢家的二子卢折光已经许下婚约的小女儿朱娜,朱家在这一代人丁并不是很兴旺,而朱小成一直对政治就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最感兴趣的反而是雕塑,最大的梦想就去辽国的临潢府欣赏雕塑大师们的杰作。
“无论他如何,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与其思考汴京城方面会如何去做,我们还是先想想我们下一步如何去走吧。”朱信说道。
“我们朱家族现在总兵力七万,卢家那边兵力应该也有十万,武州那边,秦家四万,陈家至少也有三万,云州虽然说有荆家和叶家两家,但真正拥有兵力的只有荆简,想必也有五万多人,再加上寰州和朔州二家族的十多万的兵力,我们家族联盟至少有四十万的兵力。”朱雷川笑着说道,“当年西夏骑兵仅仅十几万的兵力,就差一点将汴京城拿下,我想这才是赵恒那个老匹夫不敢轻举妄动的真正原因吧,呵呵。”
在场的其他人也随着朱雷川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塞北联盟拥有如此众多的兵力,如果赵恒还敢主动挑战的话,那真是老糊涂了。
只不过这些人好像忘记了,当初项家仅仅十几万人,就造成了他们数倍于对方兵力的损失。
应州府衙
池塘边的凉亭上,王靖正坐着一个石凳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上的鱼漂,在他手里有一根长长的鱼竿,鱼竿的另一端有一根细细的鱼线,水面上虽然不停的露出金鱼红色的脊背,偶尔泛起一阵阵水纹,但是王靖从上午一直到现在,没有见到一条鱼上钩。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放弃,正努力着缓慢移动着鱼竿,试图将鱼饵送到那群鱼的嘴边。
这时,狄青从远处走了过来,低着头和把守侍卫说了几句,然后向王靖这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