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扇门仍然紧闭着,并没有打开。
屋内的王靖并没有注意到外边踌躇着的赵普,他将桌面杂物推开,缓缓的摊开了地图,他现在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塞北目前的形势。
地图上,有几个区域被王靖重点标记,应州和朔州和寰州区域、武州区域,以及蔚州和琢州、莫州和瀛州区域,但到了云州区域,王靖却拿着笔在犹豫不决,迟迟没有落下,过了很久,他终于放下了笔,脸上充满了坚定,地图上的云州并没有被他划上标记线。
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云州绝对可以利用,也绝对不会也不应该是宋朝的敌人。
王靖继续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地图,脸上略过了一丝遗憾,如果汴京城不派其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而是让他继续统领驻扎在新州的五万府军,王靖甚至敢保证在二年左右的时间,让这些府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将宋军的威仪传遍燕云十六州。
借用武州——蔚州——琢州、莫州和瀛州对三大氏族造成的压力,北联云州,西交应州和朔州和寰州,再图谋武州,一旦武州被攻陷,到了那时,哪怕三大氏族势力再反水,那大势已成,任何人也无可阻挡了。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次汴京城派来的新知府事能够理解自己的意图,在自己离开这里以后,仍然能够贯彻执行自己的制定的战略方针。
一个月后
新州地界西方,出现了一支拥有数十辆马车的车队,缓缓的向楞县城方向行进,在车队的两侧,三百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精锐骑兵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车队,这些骑兵身着黑色的衣服,背后挎着黝黑的弓弩,双手握着着一柄长长的精钢长枪,他们将长枪横放在马背上,远远望去,那些战马两侧就像生有一对尖尖的骨刺一样,护卫在车队两边的骑兵队仿佛两只巨大的蜈蚣在草原上凌空爬行,一股萧杀之气从这些骑兵身上弥漫开来。
在车队里的每一辆马车前缘处,均插着一块三角型的黄色旗帜,上面写着黑色的“王记”二个字。
这支从关内调集“王记酒铺”商队,是受王靖的命令,特意前来接巴特尔这些白蛮回白蛮领地的,他们到了楞县城以后,还要一路向北,穿过辽境,再一直向西,穿过女真部族领地,最终到达白蛮栖息地。
由于“王记酒铺”商队经常前往大6各国,已经形成了非常成熟的路线,因此王靖便将他们找来。
“曹大人,听说您本来决定要去西夏的,这次怎么突然决定折返到燕云十六州了?您不是对蒿草有些过敏,最讨厌草原么?”一个骑兵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骑兵是商队私人护卫骑兵的一个头目,是王记从西夏招来的卫兵,他的舅舅是西夏一个没落员外,在见识了成都府的繁华后,极力劝说他们全家搬迁至netgdu府,他本人也成为了宋朝人。
一匹白色的战马上,曹坚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笔直的腰杆,僵硬的脸部肌肉,就如同王靖曾经嘲笑他的那句话,“如果地上掉下一百两银子,一百零一个人抢的话,曹坚肯定抢不到……为什么……因为他不会弯腰……哈哈哈……”
曹坚用脚蹬轻轻磕动着马腹,催动着坐下的战马,淡淡的说道,“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我的长官而已。”
“您的长官?他是谁?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个骑兵一脸的惊讶,在他的印象中,王记现在财大气粗,身后还有着寿春郡王撑腰,连普通的宋朝官员看到曹坚都要带着笑容,作为王记酒铺现在名义上的大掌柜,曹坚虽然现在已经不在府军里,但是却有着很强的人脉,而且,不光是在寿春郡王那边,其他府路郡县,但凡有王记所在,好像是有人关照过一般,没有多少地痞之类的混混敢去王记那边撒野,到哪里都会受到了最优厚的保护,而听说汴京城那边已经放出话来了,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前去骚扰那里,每次王记酒铺前往其他国时,都会私募一些人马全程跟随保护。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王记酒铺背后的那个主人。
“李果,我想等你见到了他,你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了。”曹坚眼睛盯着远处,至始至终也没有看那个骑兵一眼。
关于王靖,在民间流传了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行事果断,做事绝对不拖泥带水,善于把握每一场战机,有人说,他讲义气重友谊,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有人说,他淡泊名利,除了金银财物其他什么都视为粪土,还有人说,他思维诡异,经常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虽然众多纷纭,每个人的说法不一,但是有一个评价是得到世人举世公认的,他,王靖,宋朝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一代名帅,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别人展示自己人格魅力的机会。
不过很可悲的是,每次他以自认为高冷的姿态登场时,总会给底下观众一种错觉,这仿佛是一个穿着礼服的猴子啊。
在城门前,两排列着整齐阵容的府军士兵严阵以待,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不远处停下来的黄记车队。
在护卫车队的骑兵队列中,曹坚骑着战马缓缓的离开队伍,来到了这些府军士兵面前,他将横在战马上的精钢长矛狠狠扎在马前的土地上,然后快举起右臂,伸开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