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顾桑晚至今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周氏立时火了,连骂了她好几句没出息。
顾桑晚说不出话来,着实拿她没办法。好像她进了王府,就得勾搭王爷,爬上他的床,那才叫有出息一样。
她对王府没兴趣,对兰逸尘更没兴趣。躲都躲不及,还要去爬他床,除非她脑袋被门挤了。
再说,兰逸尘是那种想勾引就能勾引的着吗?即便她对他的看法并不很好,但也觉得他该不是那种人。
退一万步说,假设她真的成功勾引了他,那又如何?做他众多侍妾中的一个吗?顾桑晚觉得她还没有自卑自贱,自甘堕落到与人为妾的地步。
前世与客人打架,她因为撞到桌角摔死了,穿越到这里,才得以重活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才不会让它草草结束在王府那高门大院里。
锦衣玉食又如何?不知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吗?
她珍视自己好不容易又得来的一条命,断然不会轻易抛却,但她也无法做到高尚地为了爱情而放弃自由。
更何况,她对兰逸尘,有爱情?简直笑话!
他孤高冷傲,性情怪异,还三番两次捉弄她。她这辈子要是会爱上他,她就不叫顾桑晚!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事不行!”顾桑晚也上来了脾气,这件事,断然不能答应。
杨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周氏,希望她能再从中给说和说和。
但周氏因为顾桑晚没能如她希望的那样吸引到王爷,正不停地数落着她,一时间也没空再理会杨氏那档子事。
顾桑晚只垂着眼眸不说话,不与周氏顶嘴,神情一片凝重。这次,的确是她娘做的过分了,回家之后必须要好好与她说一说。
然而恰巧此时,她忽然听周欣儿说道:“表姐,我知道你为难,想那王府必定不是啥好进去的地方,我也不强求。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表姐能帮帮我。”
顾桑晚闻言抬眼看她,见她双目饱含希冀地凝望着她。
她能了解周欣儿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心情。十四岁,豆蔻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却要忍受饥寒交迫,经受着贫穷的狠狠折磨。能吃的饱,能穿的暖,她就会欣然前往。
再加上她一进门杨氏对她的那番热情又恭维的态度,定然让周欣儿对此更加向往。
顾桑晚不想答应,但此刻见她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免心中不忍,便回道:“那好吧,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就帮你引荐一下。”
她不忍心拒绝,只得暂且答应下来。至于什么时候有机会,在她离开之前有还是没有,这个可不好说。
周欣儿见她答应了,脸上霎时带上了喜色,口中连声说着“谢谢表姐”。
顾桑晚一家人在周大年家里吃过了午饭才走,周氏数落了她一路,直到到了家都还没完。
顾桑晚实在是不厌其烦了,便回道:“娘,你不用再说了,反正你想的那事儿,我是不可能做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没打算再那里待多久,等到拿了五百两银子就走人,然后我自己做点营生。”
周氏听她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她,倏地捡起地上的笤帚疙瘩就向她打了过去。
“死丫头,你还能耐了?还自己做营生,你长了几个心眼?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
周氏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满院子地追着她打。
顾桑晚知道她脾气暴躁,与她好好讲道理很难,但也不会站那不动白白被她打。她要打她,她便跑,满院子地跑,最后绕着磨盘打转。
周氏到底不如她身形伶俐,身上穿的新衣裳又有点碍事,怎么都追不上她。
绕着磨盘追她没几圈,周氏便晕了,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扫帚疙瘩用力朝她扔过去。
顾桑晚闪身避开,急忙说道:“娘,你怎么就不能听我好好说?”
周氏叉腰站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说个屁!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学人家干营生,你当你是谁?看给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周氏扯着嗓门吼道。
从小到大,她过够了苦日子,那是什么滋味儿,她心里清楚的很。如今顾桑晚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去处,能吃得饱穿的暖,还过的舒舒服服的,她怎么想让她回来?
她巴不得她一辈子都在那里不回来了,以她的见识,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跟了王爷。做了王爷的人,那就相当于有了铁饭碗,可不比什么都强?
反正总是要嫁人的,嫁给王爷,总比嫁给那些泥腿子要好。如果可以,她绝不想让她闺女再过那种贫苦的日子。
但这死丫头,怎就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还说想自己干营生,那哪是那么好干的?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干啥?就算她能干,一年又能挣几个钱?能挣五百两银子?想都不用想,肯定不能。
因此,周氏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她回来,得知她竟然连王爷的面都还没见上,更是为她着急。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咋说都不会改。”顾桑晚深深地皱着眉回道,心里也是生气了。
周氏闻言,叫嚷着又要打她,顾桑晚却索性出去了,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
其实周氏的心思她多少能明白,但她的思维方式和她截然不同,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同时还有别的女人。即便她饿死,穷死,她也不会去给人做妾。
她也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就不想和他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