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亮很圆,也很明亮,天气很好,多曼已经跑了好几圈了,看起来很轻松。
“你是经常锻炼身体吗?”程佐边跑边问到。
“是的,我习惯了晚上跑步。”
“我看了一下去年3000米的时间,因为今年是新增的5000米,所以...”程佐有点语无伦次。
“我初中的体育老师曾经说过我跑步的持久力还行,但是爆发力不行,这就是我从来不参加接力赛的原因。”多曼已经停了下来,沿着操场慢慢的走着。
“所以你才参加了今年的5000米?”程佐也跟着她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有点小小的介意,自己以为的原来和事实并不一样。
“但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跳远比赛,所以这个得你帮助一下才行。”多曼走着,因为刚刚长跑过后,声音有点虚,她尽量的控制着不让自己过大的喘息。
俩个人就这样在学校的操场上慢慢的走着,没想到,在操场东南角等待着的却是尴尬,这片地方有一段长长的木制走廊,走廊隔开的是操场和一片运动场地,那小小的地方竟然奇迹的放置了一架秋千和若干单双杠和高低杠。
抬眼望过去,可以看到一对男女正在对峙,隐隐约约,并不怎么清楚。
女孩子悲凉的声音透过木制走廊传过来,不断的质问,语气里带着强忍的哭腔,好像只是在等待男孩子的一句话,来决定眼泪是否要流下来:“为什么?你不是承诺了永远陪着我吗?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多曼脚步只停留了一瞬,就快步离开,离开的过程不断伴随着女孩的声音,尖利而哀伤,彻底破坏了他们刚刚交谈的兴趣。
沉默蔓延在俩个人之间,不断扩大,直至彻底淹没,在淹没之前,程佐适时的出声:“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多曼快速而清冷的声音:“要是我就放手,在感情上,我有洁癖,更不愿意自己那么卑微,不能平等,我宁愿不要。”她的声音似乎比刚才稳了一点,并没有看程佐,只是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只能看清眼前那一小段路的前方。
程佐好像忽然慌乱起来一样,马上摆着手,着急的说道:“不会不会,我肯定不会这样!”
这一刻,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俩个人无意识的对话让接下来的谈话被迫中断,沉默彻底淹没了此情此景。
程佐急于找个话题从刚才的语境里走出来,搜肠刮肚却想不出更好的话题,他的脑袋在飞速运转,只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沉默的时间越长,尴尬就会不断扩大,因此在稍微有一点头绪的时候,便急急忙忙脱口而出:“听说咱们学校是建在坟地上的。”
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这个话题还不如刚刚顺着她的话下去批判那个男生一顿来的好。他倒不是认为那个男生没错,只是觉得没必要让难得的独处时间的话题是围绕着别人展开的,可是在自己展开了这样一个话题后,他不得不承认,在和女孩子相处这方面,自己是天生不如周仲晗的。
杨多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并没有介意一个男生在这样的晚上告诉自己你此刻可能行走在一片坟地上,看着对方满脸的懊恼之色,忽然就一股温暖充满胸腔,那个绞尽脑汁想要逗你开心的人,无论结果怎样,这份用心就足够了,她敛起笑容,故作为难的说:“这个,你说,我是应该立马装作害怕呢,还是很诚实的告诉你,貌似小学,初中我都听人说过这个?”
“不过,你为什么没找个女朋友?”杨多曼似乎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的打算,转过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很好看,“我听大刀说追你的女孩子很多啊。”
“哦?”程佐一脸迷惑的看着多曼,不知道她的话题为什么转换的这么忽然,“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那么多追你的姑娘,就没有你中意的?”多曼停了下来,坐在了看台的石阶上,今天的月亮真圆,多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留意起月亮来了,只是即使在她盯着月亮的时候,旁边的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很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想法。”程佐含含糊糊的说着,好像之前表白的那个不是自己。
他的话让多曼脸红了起来,只是因为是晚上,程佐并没有留意到,多曼自己便扭了一会儿,说:“我是问你之前,不是现在。”
程佐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抬头看向天空,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了,好像被光污染的城市,夜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就连月亮,也灰蒙蒙的。
操场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偶尔才会有一俩个人经过他们身边,或跑或走。
“要是有中意的人,哪还用的着她追我,我自己就主动去追求了。”程佐的话听起来意有所指,多曼顺着暗黄的灯光看过去,却看不出丝毫不同的情绪,好像只是在单纯的谈论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怎么也和他的声音匹配不到一起。
在多曼还没有从程佐的话中回过神来,他开口问道:“你呢?”
他看着她,眼睛里面波涛汹涌,好像有很多话要讲,却被自己拼命克制在合适的范围内,然后轻轻的回问一句:“你呢?”
是啊,自己呢?又是因为什么在这花季的年龄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给自己,划出一个圈,远远的看着,多曼忽然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