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重重的鞭响,狱卒很会察言观色,一鞭一鞭用尽全力使劲打。穆老侯爷在旁边闭目养神,听着鞭子清脆的响声,十分满意。
可铁匠孙就惨了,他背上的衣物破了,只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他咬死牙关,不吐露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地攥住了手边的铁链,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一二。
又是一鞭,贴着上一鞭打下来的,铁匠孙紧绷着的皮肉就在这鞭子下一点一点绽开,露出鲜嫩的肉,血顺着伤口静静地流下。
铁匠孙前几日已经受过刑讯,挨了五十大板,现在又挨鞭子,身上旧伤新伤不断,他虽有内功,但终究撑不了多长时间。挨到三十下时,铁匠孙就晕了过去。
“怎么没动静了?”穆老侯爷闭着眼睛,慢悠悠的问道。
“回侯爷,人犯晕过去了。”狱卒恭敬的说道。
穆老侯爷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泼醒,继续。”
水,自然是盐水,一旁的狱卒识趣的拿起一桶盐水,专挑铁匠孙伤得最重的后背,“哗啦”一声,一桶盐水直接泼过去了。铁匠孙发出一声惨叫,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铁匠孙从两臂到腰部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一阵蛰疼从背部传来,悬空吊起的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后又平静下来。
穆老侯爷终于露出了笑容,“打这么半天,终于有些反应了啊。”
铁匠孙浑身是水,破破烂烂的衣服全被浸湿。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穆老侯爷,恨不得杀了这个卖国贼。
“我听说,天牢里有上百种酷刑,你们就只有鞭刑一种手段?”穆老侯爷对单调的刑罚感到有些无聊了。
狱卒立马说道:“有有有,鞭刑不过是预热,好戏还在后头呢。”
接下来的两天,疼的迷迷糊糊的铁匠孙被用钳子拔了指甲,手臂膝盖全被打断,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奄奄一息,依旧不曾求饶。
“穆侯爷,他快不行了。”狱头在三天后终于忍不住,向穆老侯爷禀报道。
“他交代什么了?”穆老侯爷问道。
“嘴硬的很,啥都不说。”狱头一想起此事就生气,自己费了半天功夫,打也打了,好言劝说也劝了,但他就是油盐不进,死不开口。
穆侯爷对此结果似乎已有预料,他并没有训斥狱卒们办事不利,只见穆侯爷思索片刻,才道:“看来这个人是不会开口的了。罢了罢了,那就放了他。”
“放他走?”狱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穆老侯爷居然没说立刻处死,反而要放了这个人?
“对,不放他,怎么去顺藤摸瓜,抓住其他间者?”穆老侯爷阴险的笑了笑。
穆老侯爷早就从其他抓获的间者中,体验到了他们的倔强和强硬。很多人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尽者比比皆是。穆老侯爷本就不指望这个人会说什么,只是此人经历无数折磨,竟然没试图自尽。可见,此人心中还有执念,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放他回去,他肯定会联系其他间者。
穆老侯爷还怕此人走不出南楚,担心半路就死了。于是对手下说道:“他这个样子,不可能一个人回项羌。你们直接将他扔到丹阳城,然后派人暗中跟着。”
“小的明白,这就去办。”手下急忙说道。
拓跋冽巡幸完一周后,从阿布圣兰山终于回到了丹阳城。他一到金宫,先让人宣召秦络和卫慕巴桑过来,和他们商量大事。
秦络和卫慕巴桑立刻赶到,拓跋冽先问了他们关于废除奴隶制的进展。秦络说道:“目前,卫慕巴桑已经统计出了人数,我们也开始从贵族中一家家赎人。已经被放了的奴隶,也给他们划分牧场,楚人奴隶不会放牧,则让他们去工匠那里当学徒。”
“楚人奴隶就让他们去耕田吧。”拓跋冽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要建立城郭。还有一些奴隶,让他们去建城。当然,朝廷会给他们发工钱的。”
“陛下打算在哪里建城?”秦络问道。
“正好卫慕巴桑也在,让他说说吧。”拓跋冽说道。
卫慕巴桑向二人微微行礼,而后展开了地图,对秦络和拓跋冽讲解道:“建城要考虑的问题有四点:地形、水源、气候、交通。陛下之前看好两块地,湛卢大草原和帕尔嘉西塘。但在我看来,帕尔嘉西塘更适合建立城郭。”
“为何?”拓跋冽不解。
“帕尔嘉西塘首先是一片平原,地形平坦广阔。其次,这里的气候和丹阳城差不多,四季分明,温和不干燥。再者,帕尔嘉西塘靠近赤水河,有足够的水源。最后,帕尔嘉西塘比湛卢大草原,离丹阳城更近一些。两个城池往来便利,交通通畅。”
秦络不由的点点头,卫慕巴桑在这种事情上,真是一把好手。他说得有理有据,有条不紊。
拓跋冽也点头赞道:“听你一说,帕尔嘉西塘确实是建城最佳地点。而且将来新城和丹阳城相互呼应,这里一定会更加繁荣。”
卫慕巴桑继续说道:“陛下,中原国家除了有京都,还有陪都。帕尔嘉西塘正好可以作为陪都,和丹阳城呼应。”
“好,很好。”拓跋冽点头,“卫慕巴桑,你负责找工匠,画图纸,钱上面的事情,不必担忧。”
眼见自己被拓跋冽重用了,卫慕巴桑兴奋的说道:“臣领旨,定办好这趟差事。”
北魏一天天的变化着,从游牧民族慢慢变为了大国。而南楚则是内乱四起,农民起义不断。秦络和柳长风日日担忧,而铁匠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