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的皇宫一如往日那般肃穆、巍峨,象征着不可侵犯的巍巍皇权。 冯汝炳将军在内侍的引导下,沿着朱红色宫墙缓缓行进,然而路遥遥不见尽头,他越走越觉得内心不安。
宫内太静了,连一丝人气都没有。偶尔遇到的几个宫人,见到他时,如同见了鬼一样,立马底下了头,步伐也更为匆匆。
“冯将军,到了。”内侍终于将冯将军引到了大殿,他咽了口吐沫,紧张的提醒道,“请将军解下佩剑。”
冯将军没有怀疑,入宫面圣,自然不能佩带武器。只是眼前的这个太监,似乎有些太过紧张了。
“好。”冯将军取下腰间佩剑,随手递给了他,而后一步步踏高高的台阶,向那辉煌的殿宇而去。
“宣——冯将军入殿。”
冯将军步入殿内时,皇帝端坐在皇位,两旁则站在武几名重臣。穆老侯爷双手背后,面含微笑,其他几个臣对冯将军则怒目而视。冯将军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这几位臣,不明白他们的怒气从何而来。
而这些臣都是老顽固,认死理的,他们看到了穆侯爷提供的“罪证”,便认定了冯将军通敌叛国。对待冯将军,哪里能有好脸色?
“末将拜见皇。”冯将军依礼跪拜。
“将、将军……不必多礼。”赵瑞泽见到冯将军,无由来的有些畏惧,他磕磕绊绊的说道,“平、平身。”
穆老侯爷见皇帝是个不成事的,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他和颜悦色的说道:“冯将军戍边多年,辛苦了。陛下此次召见将军,是想多留将军在京几月,好好的犒赏将军一番。”
冯将军的眼神微微一闪:“皇,边城战事一触即发,臣实不宜久留京。还请皇容臣即刻返回武平关。”
“呵呵。”突然,有一个臣冷笑了几声,“怎么,难道我大楚,除了冯将军,没有可以抗敌的将领吗?”
“是啊。”又有臣立刻附和道,“难道将军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大楚要亡国了吗?”
冯将军看着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珠心,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他不解道:“各位大人,末将并无此意,为何如此说?”
“那请将军解释一下,这封信的内容吧。”说罢,穆老侯爷将信件让人递给了冯汝炳。
冯将军接过信件,淡淡扫了一眼,一下子勃然大怒。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拓跋冽亲笔写给他,许他高官厚禄,让他通敌叛国。
“这是污蔑。”冯将军高声道。
“信印章,乃是我大楚高祖皇帝赐予项羌的印章。”有臣质问道,“将军作何解释?”
“这是拓跋冽的离间计,陛下,不可信啊。”
皇帝一直坐在面,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左右摇摆,无法下决心。穆老侯爷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刀斧手在殿后,只要皇帝一摔杯,要无数士兵将冯将军团团围住。
“冯汝炳拥兵自重,勾结项羌,意图叛乱。”穆老侯爷率先说道。
“冯汝炳,当年你曾被项羌俘虏过,是不是在那时,和他们的可汗里外勾结?”
“冯汝炳有夺权之心,陛下,请下令捉拿。”
冯将军听到这一句句的质问之声,心底只想冷笑。臣们的口才真是厉害啊,一字一句,字字诛心,让他辩无可辩。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现在飞鸟还没有尽,良弓要被折断了啊。
真是怪,为什么历史的名将,总是逃不过被君王猜忌的命运?为什么他们在前线拼死杀敌,换来的却是千古冤?
“陛下,请做决断!”
“陛下,万不可轻饶此贼。”
“陛下,冯汝炳罪大恶极,应立刻处斩。”
皇帝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催促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将茶盏扫落在地。“啪”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无数刀斧手从后殿冲入,将冯将军拿下。
冯将军没有任何挣扎,乖乖束手擒。此时他的脸露出了绝望、无奈和壮志未酬的落寞,他最后看了一眼皇帝,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穆老侯爷,大叹道:“奸人当道,大楚亡了,大楚亡了。”
十日后,拓跋冽兴冲冲的告诉了秦络一个特大消息——冯汝炳被杀。
“被杀?”秦络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他看着拓跋冽兴高采烈的脸,差一点没有忍住,想挥拳打过去。
真好,你们的计谋,成功了。穆赟、拓跋冽,你们终于害死了冯将军,扳倒了这块拦路石。
“是啊,被他们的小皇帝杀了。”拓跋冽依旧笑道,“南楚皇帝真是太没用了,可叹冯将军一代名将,要是为我效力,我定能保他荣华富贵,一世周全。”
“怎么……死的?”秦络忍不住,又问道。
“在南楚皇宫被抓,以通敌叛国之罪名,被小皇帝下令处斩,三天前已经行刑了。”拓跋冽看着秦络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怪,“你,很崇拜冯汝炳吗?”
“是,我敬佩他。”秦络实话实说,“只是南楚皇帝的作法,太令人心寒了。”
“所以啊,南楚不亡才怪呢。”拓跋冽笑道,“秦络,你放心,我绝不会如此待你。”
秦络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大楚走向灭亡的车轮,再也无法停下来了。秦络看着拓跋冽,镇定心神,“臣相信陛下,陛下是明君。”
拓跋冽看着秦络苍白的脸庞,他又握住秦络冰冷的双手,“秦络,我知道你心一直有着大楚,忘了它吧,你早已是项羌人了。君若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