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木带领着五万骑兵,翻越了东岭漫漫山脉,终于抵达了南楚边境。瞿安县是南楚西北边境的一个小县城,地理位置偏僻,向来不受朝廷重视。拓跋冽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出其不意,选中了瞿安县。
人衔枚,马裹蹄,阿勒木在天蒙蒙亮之时,到达了瞿安县。他看见守城上的小兵们拄着长枪,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快要睡着了。阿勒木见状微微一笑,抬手放箭,将那名小兵一箭射中心脏。
小兵闷声不响的倒在了地上,却吓到了其他的守卫。他们惊呼道:“敌袭,敌袭!”顿时,城楼上慌乱一片,整个瞿安县仿佛才被惊醒。
阿勒木见状得意的笑了笑,而后下令道:“攻城!”
一瞬间,项羌士兵拉满弓弦,纷纷向城门外射出。城门上的南楚士兵被杀了个措不及防,不停的有人中箭倒地,阿勒木心道南楚士兵果然孱弱,与项羌雄师高下立判。
阿勒木轻蔑一笑,对士兵们下令道:“冲,直接攻入城门。”
“冲!”项羌的士兵士气正盛,他们一鼓作气,朝城门方向奔袭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稳操胜券之时,突然,骑兵们刚冲到正中央,城墙上方突然射来无数箭矢。仿若箭雨,纷纷扬扬洒满城下。项羌骑兵急忙躲闪,不巧的是,他们正冲到空旷处,哪里有躲避的地方?项羌士兵一下子被强弩击溃了。
阿勒木挥舞着利剑,打断射来的箭雨。他没想到,刚刚还弱不禁风的南楚士兵,怎么突然人数增多了。难道,他们早有准备,知道项羌今日会来攻打瞿安县吗?
的确,瞿安县的守将刚刚是故意示弱,让阿勒木轻敌,急功冒进。等到项羌兵马全部出动时,他们再放箭,一网打尽。
“撤,快撤。”阿勒木喊道。首次交锋,项羌便中了敌人的埋伏,他心有不甘。南楚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踪的,阿勒木翻越东岭时,自认为没有暴露行踪。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丹阳城有南楚间者。
阿布泰的部队,和阿勒木一样,也遭遇到了袭击。他们更惨,还没走到靖阳县的边上,就遭遇到了偷袭。在靖阳县的县城外,有一条峡谷,两边是高山茂林,*狭窄。靖阳县的守将冒险出城,将兵马埋伏在了这条必经之道上。等到阿布泰带着骑兵进入峡谷后,他们便扔石头射箭,将阿布泰的人马一网打尽。
然而阿布泰比阿勒木要沉稳多了,他见那条小道山高路窄,似乎很容易偷袭。他在峡谷入口停下了脚步。
“右将军,怎么了?”副将疑惑的问道。
阿布泰莫名其妙的发问:“要想去靖阳县,必须走这条道吗?”
“是啊。”副将明白阿布泰的担心,“右将军,楚人不可能知道我们会来偷袭靖阳县的,放心走吧。”
阿布泰却摇摇头,用鞭子指了指天上的鸟儿,“飞鸟不落,林中有人。”
“那……派先锋队去探探路?”副将问道。
“也好。”阿布泰同意道。
山峰上的伏兵看见有一小队人马进入了峡谷之中,然而他们的将军却一动不动,不曾下令攻击。直到那小队人马渐渐走出了攻击范围之内,将军还是没有命令。士兵们焦躁不安,就在这时,又有部队进来了。
“这应该是他们的主力。”南楚的一名副将说道。
“冯将军说,敌人一共有五万骑兵,这不是主力。”主将下令,“放过这一队。”
等到阿布泰放出了三队骑兵后,峡谷中还是毫无动静。副将劝道:“右将军,我们走吧。”
“全军出发,注意防范。”阿布泰双腿一夹马背,带领主力军进入了峡谷中。
南楚的将领们大略点了点人数,发现这才是主力军。他们的主将立刻下令道:“放箭!”
于是,阿布泰的军队也遭到了箭雨的袭击,还好阿布泰事先有所防备,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带领着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后撤。阿布泰也由此察觉到了,是他们丹阳城内部,出现了细作。
阿布泰的伤亡比阿勒木稍微好点,但偷袭靖阳县的计划已经泡汤了。他连夜将情况写成军报,派士兵快马加鞭,传给可汗。
与此同时,阿勒木兵败的消息,也一起传入了金宫中。
“岂有此理。”拓跋冽看完两份战报后,气得直接把军报直接给扔了。二王子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弟弟发火,他蹲下身捡起军报,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后,脸也一下子拉得老长。
“这是有人通敌啊。”二王子直言不讳的说道,“可汗,丹阳城的间者并没有除掉,他们上一次看穿了我们的反间计,实在是太狡猾了。”
拓跋冽再也不否认丹阳城内有间者了,要是只有一个县做了准备,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两个县都没有得手,则说明必是情报泄漏,让敌人知道了他们的作战计划。
“你说,是谁泄漏了消息?”拓跋冽左思右想,也没想通,间者们是从何得知,他们要攻打瞿安、靖阳两县的。
阿勒木已经走了,而吉米根本不知道攻打两个县的战略。那还有什么渠道,会泄密呢?
“是秦络干的。”二王子笃定的说道。
虽然,拓跋凌也不清楚,秦络是从何处知道这一消息的,但他却凭借着精准的直觉,一下子道出了幕后主使。
“秦络?”拓跋冽摆手道,“不可能的。”
“丹阳城中,能够识破我们的反间计,又是楚国人,只有秦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