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也比什么希望都看不到要好。
世态炎凉,张家沦落至此,张家长老们全都走了,甚至连张姓的人也离去大半。
现如今,愿意跟着他的族人,不到百人,看着广场边神色郁郁的族人们,张郯陵心中一酸。
他踏几步,仰头看着邢宽,恭敬道:“邢宽斗皇,我张家愿举足迁离上囹城。”
他话音一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张郯陵,你干什么!你忘了你父亲临终之前对你的嘱托了吗?”
开口的是周家族长,他未婚妻的父亲。
听闻此句,张郯陵笑了起来:“这是我张家之事,与你周家何干?”
“张郯陵,你忘恩负义,父亲见你张家危难,屡屡出手,你竟不知回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未婚妻也开口了,张郯陵脸上的笑容更甚,可却突然间,他面色大变,一脸冷峻。
“好一个忘恩负义,至今日起,我以张家族长的身份宣布。我张郯陵,与你的婚约作废。”
“我张家与周家昔日的情分,也就此断绝,从今往后,我与你,与周家!再无半点关系!”
“张家族人听令,即可收拾行囊,前往溪云城。”
他回头看自己的族人们,比往日多了几分威严,他是张家族长,亦是一位一星斗灵。
“哼,既然你如此绝情,我周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别求着老夫帮你。”
“张家真是不知好歹,我刘家也宣布与张家断绝往来。”
“我孙家也是如此。”
“我黄家亦如此。”
……
张郯陵见族人们犹豫,不停地催促,至于解释,只有等离开上囹城再说。
然而,在他人眼中,张郯陵的张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整个上囹三郡,怕也就只有张家主动迁离,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
“可不是么,同是上囹三郡之人,他张家可真是会做人,去贴溪云剑宗的冷屁股。”
这样的言论落在张郯陵耳中,同样也落在张家族人的耳中。
看着族人们站在原地不走,张郯陵想呵斥一番,可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族人们已是不易,若再呵斥,他这个族长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各位族老,兄弟姐妹,请相信我张郯陵,我张郯陵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我还有良心,各位都是我的亲人,我断不会坑害大家,请各位相信我!”
话说完,张郯陵对着张家族人们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族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几位族老上前扶起张郯陵:“郯陵,三叔伯信你!”
“你小叔我,还等着你重振张家呢,你这算什么意思,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将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族老都开口了,族人们被这场面感动到,纷纷开口。
“家主,我们相信你!”
“对啊家主,我们马上就去收拾行囊,你别哭。”
“妈的,哪个小兔崽子说家主哭了,家主没哭,他只是高兴。”
另一边,周家家主冷哼一声,用生怕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哼,就你张家愿意迁离,我靠溪云城恐怕不需要张家这样的没落家族。”
“周老儿,休得辱我兄弟!”却见人群中,一位青衣青年走出来,一脸愤然。“郯陵,我赵子寻愿意跟你走!”
赵子寻一出现,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这个人既不属于商会,也不属于宗门、家族。
他身后跟着白余名弟兄,人人身负戾气,显然这些人经常经历血的生死。
“子寻大哥!”见到赵子寻,张郯陵莫名惊喜,旋即神色黯淡下来。“你怎么……。”
“郯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带着兄弟们去溪云城挣钱。”
“再说,要不是当年郯陵你救了我,让我在张家养伤,哪里还会有我赵子寻的今天。”
“作为大哥,哪有弟弟被欺负了,哥哥还不站出来替弟弟遮风挡雨的道理。”
“大哥?”张郯陵喃喃细语,眼眶已是微红,随即肯定的喊道:“大哥!”
“诶,弟弟!”赵子寻应了一声,拍了拍张郯陵的肩膀,然后看向高空中的邢宽。“邢宽斗皇,我赵子寻愿带争锋佣兵团撤离上囹三郡,前往溪云城。”
“如此甚好,还有愿意主动撤离上囹三郡的势力吗?没有的话,我就开始针对散修了。”
“邢宽斗皇慢着,小老儿乃上囹少华派掌门,愿迁离溪云城。”一位老者带着一百多人走到广场上,张郯陵一见老者,心下震动。
“兔崽子,要走也带老头子走,你是不想给老头子我养老吗?”老者对邢宽说完,转头开始呵斥张郯陵。
“老师,您……。”
“老什么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张家成了如今这样,你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老者很不给张郯陵面子。赵子寻却在笑,当年在张家,师徒俩可是活宝。
“那不是怕打扰……。”
“打个屁的扰!说,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养老?”
“不是。”
“是。”
“真不是。”
……
“肃静!”高空的邢宽喊道,顿时所有人都闭了嘴。“还有势力主动迁离上囹三郡吗?没有的话,我就找散修了。”
场面寂静,一刻钟后,没有人回答,邢宽眉头微皱,显然不满意。
只见他拿出一支笔和一本折子,在上面写下三个势力的名字。
“张家家主,你叫什么?”
“张郯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