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见王爷这么开心过了。”马文勾住王钊的肩膀,酒气熏人。
“是啊!特别是味觉出问题之后,笑容更是少!”王钊回到。
“嘘……小心王爷罚你背着行军锅围着营房大练兵,咱们还是洗洗睡吧!”张逸喝得最少,也最清醒,和小兵们收拾完营房的火把堆都已经后半夜了,躺不了一会儿就该起来出早操了,能眯一会是一会。
阿福跟随王爷慢慢地在月色下走着,蓁胥身边并无丫鬟,只一个赵福跟着。
“人真的可以靠气味品尝食物吗?”蓁胥的疑惑,在静谧的夜里传来,倍觉苍凉。
阿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老实答道:“属下不知。”站直立正,恪守规矩。
“别拘谨,你我现在是朋友,不是上下级。若非见到夏掌柜,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品尝一碟菜,是从气味开始的,她好像还说人的嗅觉记忆长过味觉,所以有时候人可以靠气味记住人事物。”蓁胥今天非常不同,和苏小小短暂的交谈细节都让他回味。
阿福虽然得了特赦,但还是毕恭毕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跟了蓁胥十年,他像是当了一辈子兵,站如松坐如钟,纵然是喝了两口小酒,也是丝毫不乱。
“夏掌柜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我收回曾经对夏掌柜的那些不友善的说辞,她真的是个很有见识,很有才华的人。”这是赵福的心里话,他不善说谎。
才开始很看不惯她的姿态,现在却感谢她的开导,一个喜欢美食的人,一夜醒来尝不到任何滋味,那将是何等的悲哀,这样的日子王爷少说也过了七八年了,怎么熬过来的他不敢想,只知道王爷很久没有这样快乐过了。
“你说一个人没有味觉,是什么感受啊!”苏小小和青青勾肩搭背在小厮的带领下,朝着客房走去。
“要是是我,宁愿死。”青青倒是没有大舌头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提着灯笼的小厮听着这话,连头都不敢抬,只低着头在前面领路,灯笼中烛光摇曳。
苏小小听闻这话,心中酸涩难平,可不是吗?如果是她,真是毋宁死。
从小她就发现自己的舌头和别人不一样,特别的敏感,能够尝到食物的层次,老爸用黑咖啡试不倒十岁的她,其他人光听黑咖啡都皱眉了,她却愣是尝出了不加糖的黑咖啡里面丰富的味觉释放层次。
当时老爸高兴啊!觉得后继有人,加大力度培养她,当大家都在为高考迷茫的时候,苏小小已经知道自己大学要进修什么专业,毕业以后要干什么,一步步杀到美食评论家的位置。拥有一个用品尝美食赚钱的职位,她从十岁开始就已经谋划好了。
如果尝不到味道和杀了她没两样,那几乎是她唯一的专长,会吃懂吃,是她人生航线的指路明灯,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没有味觉。
之后她一直沉默不语,夏歌笑知道苏小小心软了,这就是她,如果不是足够心软,又怎么会被自己“拐到”古代来,谋划着没有几分胜算的复仇大计?
一夜无梦,感觉不到游丝,没有做噩梦,这便是酒精的好处,麻痹神经,让人轻松入梦。
次日,轿子把她和青青送到了萝灌郡的城门外,豪华的马车出现在苏小小的视线里,蓁胥并没有来送,只是派了赵福来,特别有意思的是只有一醉之交的马文王钊和张逸却赶来了,几人求了苏小小的特许,以后去酒肆喝酒,一定要把《封神榜》的故事继续讲下去,直到讲完。
苏小小蹙眉,这也忒长了,啥时候能讲完啊!但是看着面前几人,似是值得深交的样子,点了点头。
赵福给了她一个信封,一个包袱,把两人送上了马车,看着车轮滚动,往前行驶,这才转身和另外三人离开了。
四人并列行走,步伐整齐划一,有模有样,苏小小不禁佩服蓁胥带兵有方,昨夜如果不是他的特许,可能没有哪个士兵敢吃烤羊肉,生明火……明明长相斯文,偏得是个武将,做菜还挺好吃,真有意思。
马车疾驰,苏小小在颠簸中打开信封,信纸上的毛笔小纂刚劲有力,特别是弯钩处墨色饱满,
但是字写得再好也没用啊!虽然只有一行字,苏小小也压根不认识,故意把信纸举得高高,夏歌笑会意念到:“故事没有听完,多少有些遗憾,期待下次再见。”
本想问一句这就没啦的,看了一眼上了马车就打盹儿的青青,便没有言语。
回去的时间好过多了,没有王爷,苏小小可以随意歪七拧八的躺着,依靠着车厢,随着车体摇动,缺觉的苏小小很快便睡着了。
“到了,苏小小。”有人在耳边轻唤,她这才揉着眼睛醒来,睡眼惺忪地问:“到了吗?”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夏歌笑的腿上,他的脸近在尺咫,虽然两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但是身体并未捆绑在一起,这是第一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居然闻到了他身上有类似茉莉檀香的淡雅味道。
“你趟够了没有,我的腿好麻。”两个时辰,苏小小上车就睡,害他双脚并拢一动不动的姿势保持了整整两个多时辰。
闹了个大红脸,苏小小有些恼羞成怒,但是有别人在,又不好发作。
偏偏来接的秀才和二斤啥也不知道,秀才关切的问到:“掌柜的,你哪里不舒服,脸怎么通红,是不是晕马车了?二斤赶紧去泡茶,让掌柜的缓缓。”
是的,她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