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棉袄,脸上的露着怯意。
过了许久,年长一些的老人这才说道:“我们是夏家三小姐介绍来的,她说苍月酒楼找伙计,只要我们勤快,肯定会用我们的,所以我们便来了,这是她给说的荐书。”
夏芊钰这才恍然大悟,这便是前不久簇拥着夏环佩离开的几人。
她将“荐书”展开,漂亮的蝇头小楷,俏皮的写着:“人已经送到,新衣服,新被褥,里里外外该置办的都置办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夏芊钰装作非常认真的看了两遍。
“确是夏三小姐的笔迹不错,但我苍月酒楼不招闲人,你们都会干些什么,说与我听听。”说完便向禹歌笑使了个眼色。
他去柜上取了纸笔,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
青青喜不自胜,撞了撞一旁看得疑惑不解的二斤。
“大头哥,我们酒楼开张有望了。”说完捂嘴偷笑。
张二斤后之后觉也反应过来,笑着点头。
一番询问之下,几人比她想象的更加能干。
年长的老人姓霍,三个小伙儿都是他的孙子。
老人一直在地主家中做工,三个孙子也有帮忙。
大的那个二十二岁,名叫霍一,未取表字,一直给地主家管账,读过几天书,只是长得比较瘦小,倒是显得比两个弟弟更小些。
中间那个十七岁,名叫霍二,未到弱冠之年,却长得比哥哥高大许多,不同大哥霍一的苍白,晒得油亮。
他也一直帮着爷爷务农,手脚麻利。
最小的那个十五岁,名叫霍三,一直害怕不敢说话,帮着雇主要账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怯弱,怎能要到账呢?
家中无人,所以出来了便不打算回去。
相比老人这边,妇人这边便要凄惨很多,妇人不过三十有三,却骤然失去丈夫,一家老小无以为继。
因为家里出事,两个女儿的亲事黄了。
妇人郭氏,一直在家务农,会纺布,懂得做些家常菜。
大女儿,唤作郭香,十五岁,会干些农活。
小女儿,唤作郭蕊,十三岁。
结合他们的情况,让夏芊钰有些踟蹰。
若是将他们都留下,难免不好管理。
她有心留下霍一,郭氏还有郭香。
其他人,还得让夏环佩再想办法。
着人暂时将七人安顿在后院中。
她回到桂园,立即叫人去请了夏环佩过来。
听了夏芊钰的话,夏环佩脸上及不光生。
“是你说缺人的,这么变卦了?”
夏芊钰忙宽慰,“都是我的错,我当初没有想太多,一来想帮你脱难,二来光顾着酒楼没有伙计了。
不曾想,若是占了一半的伙计,都是他们自家人,到时候分帮结派,管理起来实在困难,也容易让其他伙计感觉寒心。
如今娘亲让我将除了绿萝以外的三个丫鬟带走,我就已经够烦心的了。”
夏环佩一听娘亲居然有这意思,立即嚷道:“这怎么可以,你怎么由着娘亲,她好歹还是夏府的大太太,传到前面,舌根怕是都要嚼烂,无论如何都不可。”
夏芊钰见她火大,她也老实不客气了,“这还不是要怪父亲,将白氏宠上了天,现在前面都是她的人,父亲又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全然不管宅中的事务。
白氏刁难娘亲,一心想要将娘亲饿死。
不但吃穿用度一应克扣,就连丫鬟的月钱都不给发放了。
全靠娘亲当首饰发发月钱,如此又能挨到几日?
我自然不同意,但是娘亲斩钉截铁,我不敢忤逆,却也未将三个丫鬟带走。”
夏芊钰仗着火气,将一直压着未说的话,说了个痛快。
但是心里痛快了,说完立即便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