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级领导集体织网,处处堵鱼的策略下,终于迎来了周五上午的县教育局的大检查。周四的上午教办室和光源中学马校长就接到了教育局内部人士的有关通知,此次检查是由现任局党组书记马鑫带队,据说这次检查也是为了迎接省教育厅对县“义务教育工作”的检查铺平道路,随同前往的还有市教育局的有关领导,让教办室和光源中学务必做好迎检和接待工作,不能出任何问题和差错。
周四上午刚接到通知的马校长,亲自到教办室来找高志洁,向他说明刚刚接到的通知的内容,再次叮嘱他对所有的材料再做最后的复检,务必保证万无一失。高志洁很自信地说道:“请校长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材料这块绝不会出任何问题!”“老弟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马校长虚情假意地左手握住高志洁的手,右手亲热地拍了拍高志洁的肩膀,“再者说有老弟相助,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马校长握住高志洁的手轻轻地晃了晃,向高志洁告了别,笑眯眯地向外面走去。“马校长,刚才你说带队的是教育局党组书记,叫什么名字啊?”高志洁对着走到办公室门外的马校长喊了一嗓子。
马校长回身好奇地望着高志洁,笑呵呵地说道:“高主任真是圣人啊!连我们的局党组书记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高志洁苦笑着自我解嘲道:“现实遗忘的我,我也把现实遗忘了!”
马校长听到高志洁颇有意味的话,不仅面皮红了红,说起来高志洁对教育局如此陌生还是他这个大校长的功劳,因为自己真的没把他放到一个教导处主任的位置上,比如局里通知教导主任参加的会议,都是委派副校长或自己参加,该教导主任到局里办的事儿也是由副校长去办,不知为什么马校长竟然感到对高志洁有些歉疚,于是他有些尴尬地说道:“书记叫马鑫……”“马鑫?”高志洁呼吸急促,有些惊愕地问道。“是啊,马鑫!”马校长十分好奇这个高志洁怎么对这个感冒,而且还有些过敏。高志洁见马校长怪怪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我师范的同学有个叫马鑫的,当然不可能是他!”“哦,是吗?”马校长笑着说道,“要是你老同学可就太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还可以拜托他啊!”“天下同名字的人太多了,不会是他的!”高志洁立刻否定了马校长的看法。
马校长嘿嘿说道:“这可说不定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界就这样诡异!这个马书记是去年暑假才上任的,据说他是光明县茂新乡人。他的岳父是光明县原政法委赵书记,开始在茂新乡一所中学人教,据说有一次教育局愿局长到茂新乡学校检查工作,遇到了马鑫,见马鑫长得白白净净地十分精神体面,就询问起他的婚事来,当得知马鑫没有婚配时,笑着告诉他要为他保媒。愿局长为马鑫保的媒就是当时政法委赵书记的女儿赵茜茜,听说赵茜茜没有什么工作,人长得还算过得去,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挑三拣四的主。愿局长和赵书记是亲姑老表,因此愿局长对赵茜茜的婚事是如此上心。马鑫和赵茜茜结婚后,马鑫就被直接调到教育局教研室任副主任,短短的时间内就容升到教育局党组书记,可谓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马校长对马鑫的情况怎么这样熟悉,简直是如数家珍啊!”高志洁望着一脸痴迷的马校长轻松地问道。
“我们在局里开会的时候,大家互相交流,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在我们这个现实里更是如此啊!只要你留心查查那些当官的,他们几乎都有可靠硬梆梆的背景后台,不然就只能可着脸皮和金钱上了!”马校过这些话,马校长竟然莫名地发起愣来。
高志洁对于马校长登上校长的宝座的情况也风言风语地有所耳闻,笑道:“莫非马校长这是肺腑之言,深有体会吗?”
“说笑了,说笑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马校长转身走了。
马校长走后,高志洁再无心思做任何事儿了,心中思绪万千,难道这个局党组书记真的就是老同学马鑫吗?当年他和自己一样被分配到光源乡这所中学任教,没想到他竟然花钱托关系又留在了茂新乡,后来竟然还有这样的奇遇,和政法委书记的女儿结了婚,成就了今日的前程,这是属于做了女婿换来的官职,可是谁有会鄙视这种做官的捷径了,俗话说条条达到通罗马,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高志洁虽然和社会上的人没有什么往来,他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睁眼瞎。官场上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的闹剧日日上演,家族官场屡见不鲜。马鑫不就是这样上位的吗?高志洁苦笑,马鑫比自己幸运,他遇到了贵人,得到了贵人的提携;而自己要是不固执己见,说不定比他还要好些,可是自己能为了自己而抛弃小妹吗?绝对不能,所以高志洁不后悔!
高志洁非常纠结!他不知道这位老同学还能不能认识自己?自己明天见到他说什么呢?想到这,高志洁脑海里师范学校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出来,他们共同恶作剧捉弄同学和老师,他们在校园内外的小路上一同散步一同嬉戏,他们一起研究问题攻克难关,他们一起谈生活谈人生谈理想,他们一起仰卧在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看星星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