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如今的阿苗与以前的她,姜三郎百般不是滋味。

“三啊。”褚氏上前,看着沐浴更衣后的姜三郎,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回来后,咱们慢慢将你媳妇儿病养好。”

村里人都说,阿苗在山寨里被太多汉子凌虐成这样。

对于这些,褚氏不想听,但求姜三郎能够振作起来。

褚氏道:“咱们破财人平安,银子再挣,平安就好,你别胡思乱想。”

上月的姜三郎是何等意气风发,马上就要乡试考取功名,先生也是对他寄予厚望,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假以时日,定会有出息。

是的,她的这个儿子确实有出息。是打过大白蛇的英雄,读书不到一年都被先生看中至此,建新宅子,孝敬自己,将这个家的大家照顾得多好?

都是姜家耽误了这个儿子,褚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姜三郎望着老泪纵横的褚氏,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问道:“别哭,娘,您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清莲庵?”

这件事思前想去后,褚氏突然就要去清莲庵拜文昌,一定是谁在她跟前提过。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去那边,就不会害了你媳妇儿,三啊,都怪娘,都怪……”褚氏早就这样想了,如果不出这一趟门,哪里会遇见山贼,哪里有这一劫?

姜三郎道:“不怪娘,是想问谁告诉你清莲庵的文昌帝君灵验?”

褚氏微微一惊,看向姜三郎,扭头看向姜花花身边的薛霓裳。

“果然是你!”姜三郎嗓音淡淡,不急不缓,像是意料之中,眸光也看不出什么愤怒的波澜。

就算这样的姜三郎,薛霓裳还是大呼不好,知道这男人气宇轩昂,可以不怒自威,不曾想,这厢收敛气势,可是周身的冷意让她毛骨悚然。

她的手儿紧紧地攥着姜花花的手,姜花花惊呼:“好痛,四嫂嫂欺负花花,好痛,娘——”薛霓裳适才是本能反应,听见姜花花的呼痛,立即放开手,慌张应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又对着姜三郎辩解:“三伯,是,是我说清莲庵的文昌帝君很灵验,还说那儿的送子观音也……我只是

好心跟婆婆说,你们没有孩子,婆婆自己要去的,我没有说让她非去不可。”

姜三郎陡然跨出一步,手掌一下就钳住薛霓裳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拽得脚尖都离了地。

薛霓裳背靠着墙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姜四冲过来,扶着姜三郎的臂膀想要掰下来解救,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姜三郎,急得不行:“哥,咱有话好好说,这事不能怪我媳妇儿。”

姜三郎一掌推开姜四。

姜四后退好几步跌在地上,因为着急,开始使劲咳嗽起来。

褚氏蹲在姜四旁边要扶他起来,怕姜四心疾发作。

“三啊,阿苗这样子,谁都不想。”褚氏哭着喊道,知道此时的姜三郎已经没了理智,她都感觉陌生的很。

没有怒,很平静,可是却很可怕。

姜三郎微微松开手掌,也让薛霓裳脚尖稍稍接触地面,看她有喘气的间隙,发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假如这件事薛霓裳是有预谋的,单凭她个人的力气,没有离开过姜家,如何能联系上那些劫持阿苗与褚氏的人?

这件事,阿苗怎么去的侗家寨,还有很大的疑点。

当日他一路在山林间追去,某处明显有打斗痕迹,地上血腥味极浓,阿苗散落的衣服料子埋在草丛内,是以,她一定有在那边出现过。

没有死上一些人,怎会将土染成那样。

可是那边没有看见任何尸体,没有,唯有一个手指头,是男人手指头被砍下后飞溅上去粘在树缝之中。

说明有人清理过。

这样子不像是山贼的行径。

当时的他慌乱至极,现在细细想来,内里破绽太大。并且,牢里管账的那个山贼婆说过,近日出去打劫,没有死过好几个人,如果有,她肯定知道的。

“三……伯,没,真的不关我的……”姜三郎倏地收拢手掌,“既然不承认,那你就是害阿苗的凶手,该赔命!”

薛霓裳再次被吊起,她清楚姜三郎是说真的,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她仓皇地拍着姜三郎的手臂,旁边的姜四也上前,却不能让姜三郎有半分的松动。

她认命,努力地点着头,意思是她说,她什么都说。

因为她怕死,很怕很怕。

姜三郎依然面不改色,低垂着眸眼,看着这个女人,“这次不说,下次就没机会了。”

薛霓裳的脚刚刚能够到地面,姜三郎又像之前一样只松开一点儿,让她可以吸进一点空气,不至于窒息。

“是邱大小姐,她叫人去糟蹋阿苗,要毁了她,让她没脸见人,让你蒙羞,然后她生不如死。”薛霓裳说出的话让褚氏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再笨,她也清楚,这是薛霓裳与邱大小姐串通一气,引她带着阿苗出去,然后……

“裳儿,你……”姜四也是惊呆了,看向姜三郎,祈求道:“三哥,都是邱大小姐,凶手是邱大小姐。”

这是怕姜三郎再为难薛霓裳,姜四一下有些六神无主,噗通一声跪下来:“三哥,放过我裳儿吧,弟弟求你。”

姜三郎松开手,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姜四,依然面不改色,与以前他对兄弟们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时的他极冷,极寒,让人不敢靠近,让褚氏都已经不认识这个儿子


状态提示:第199章 你是凶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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