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自爆身份,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乖乖,难怪那么大的口气,年纪轻轻就敢直呼堂堂的内阁首辅张浦洲,原来是当朝最得陛下信任的张佑张子诚啊。
好多不解,在张佑表明身份之后全部迎刃而解,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看向思涵和春杏的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艳羡以及渴望,再看赵东志,适才还是高不可攀的山西解元,会试第九,如今却如小丑一般。
刚才是谁大言不惭的要张佑将待如亲妹的丫鬟拱手送上的?开玩笑,别人或许会忌惮内阁首辅的面子,张佑可不会在乎。
这下好,踢到铁板了吧?会试第九又如何?张佑可是总掌锦衣卫事的都督同知啊,得罪了他,估计这赵东志的前程也就算是到头了吧?
想明白此节,众人看向赵东志时,便由适才的羡慕嫉妒,变做了同情惋惜,多年寒窗苦读啊,只因一时痛快,何苦为之呢?
赵东志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了,不等赵鑫钱沐抓他,便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扑倒在张佑的面前:“张大人,张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学生吧?学生真的不知道思涵是您的……早知此节,借学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那些话来啊!”
眼见他痛哭流涕,思涵厌恶的别过了脑袋,暗暗惋惜,白生了一副俏皮馕,欺软怕硬,瞧着就让人厌烦。
这一别过脑袋,正好看到方从哲,她顿时想起适才张佑的话,忍不住悄声问他:“少爷适才的话你听到了么?他说你是会试头名,我没听错吧?”
“我好像也听到了,只是,第一场,我确实忘了避讳啊,怎么可能……?”
就在两人诧异之间,张佑淡笑一声对赵东志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
“知道了知道了,学生再也不敢了……”
“晚啦!”张佑冷冷的打断赵东志的忏悔,一字一顿的说道:“知道么,本官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欺软怕硬之人。哦,碰到惹的起的,就趾高气昂,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模样,碰上惹不起的了呢,又哭爹叫娘的装可怜,怎么就你们聪明呢?合着天下人都是傻子是吧?不怕告诉你,你若硬气一点儿,老子搞不好还敬你是一条汉子,现在嘛……拿下!先关进诏狱再说!”
赵鑫钱沐早就蓄势以待,闻言顿时上前扭住了赵东志的胳膊,赵东志拼命的挣扎着,一边拼命叫嚷:“我可是本届的贡士第九,张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以权谋私公然抓捕,我五叔祖不会饶过你的,天下读书人也不会饶过你的……”
“呸,还天下读书人不会饶过我?你不觉得读书人的脸面都让你这个王八犊子丢尽了么?好生在诏狱反省反省吧,再敢聒噪,能不能再从诏狱出来老子可就不敢保证了!”
张佑寒声说道,话音未落,赵东志登时吓的脸色惨白,停止了挣扎,也闭上了嘴*巴,他突然想起来了,张佑可还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呢,诏狱那种地狱一般的地方,只要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可真就看张佑的心情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了,把他带走吧。”
“其他人呢?”赵鑫恭声问道。
张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和考题泄露有牵连的考生,想了想道:“下来再说吧,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别因为咱们弟兄影响了那些新科贡士老爷们的好心情!”
意思就是偷偷的来呗。
赵鑫领会到了张佑的意思,躬身退下布置去了。
“不好意思啊诸位,你们也瞧见了,实在是那姓赵的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若本官再没点反应,传将出去,可就真没法儿混了。”张佑冲一众举子们笑道,接着冲众人罗圈儿作了个揖:“行啦,时辰不早了,该看结果的去看结果,知道结果的便散了吧……中涵,尔张,你们且随我来,嗯,找个人,去把那几个下去看榜文的也叫上。”
说着话,他当先向楼梯方向走去,众举子恭送,方从哲他们则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下,紧紧跟了上去。
没有人再提那个赌注,桌子上那些打着对勾的名字成了对赵东志的绝大讽刺。
回到府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佑先吩咐钱倭瓜去让厨房准备早点,这才领着方从哲他们进了花厅。
“都坐吧,此次你们十二人皆得高中,实在是咱们报社的荣耀,也是你们先生若瑄的幸运,若瑄不在,我就越俎代庖,说两句。”
“恭聆大人训示!”众人本已就座,闻言纷纷起身,齐齐跪了下去。
这是定名分的时刻,张佑没有跟他们客气,并未让他们起身,而是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实不相瞒诸位,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想我大明建国已过百载,和所有以前的王朝一样,承平日久,便积累了无数的矛盾,吏治败坏,官员贪腐成风,百姓水深火*热,民不聊生,这是这个时代的坏处,却也是这个时代的好处,吾辈读书人身处其间,正是建功立业的良机。
现在,我想问大家一句,愿不愿意跟随我,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学生等愿意追随大人,誓死不渝!”李廷机当先说道,很快众人便齐声附和:“学生等愿意追随大人,誓死不渝!”
“我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你们就不怕为天下读书人所不齿么?”张佑问道。
“大人心系黎民,心忧百姓,吾辈亲见,能在大人鞍前马后,乃是吾辈之荣幸!”何继高道,这次众人没有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