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武陵侯,你想弑君吗?”
南宫昱的质问立时引来众臣的倒吸一口凉气,武陵侯会这样做吗?南宫大人的话可不要逼虎跳墙。
“护驾。”南宫昱知道,此时是一个良机,不容他有丝毫的犹豫,只见他挺身而出,挡在端木擎身前,而那几个反应极快的臣子、太监也马上的将端木擎团团的护住。众人都看向端木昊天这边,就如他真的是乱臣贼子一般。
“哼,弑君?南宫大人说笑了,本侯还没有这个打算。”看似是为自己解释辩解的话,可这语气中、用词的不同,也让颇为留心之人听出一点音来,“还没打算……”难道说武陵侯现在没有打算,以后就会打算着杀君夺位了,哦,今天这局势该是站在哪一边好呢?武陵侯的侍卫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骁勇之士,就凭皇上的这些个禁军侍卫和他们这些个大臣,被俘的可能性极大。大臣们相互交顾,彼此传递着眼神,可这眼神中全是不明所以和举旗不定的疑难和担心,每个人心里都在敲鼓,而这额际的汗水早就顺流而下,滑过了脸庞。
端木擎自然听到了端木昊天的话,可他此刻没有去注意观察端木昊天话的真假,他的注意力全被端木昊天保护的子言所吸引,这个男子是皇叔的侍卫,他跟皇叔站在一起,皇叔以身护他在身后,而皇叔正握着这侍卫的手腕,回护之情昭然若揭。
端木擎自小与皇叔端木昊天亲厚,从未见皇叔对任何人有这样的保护,就连皇叔喜欢的若依郡主,皇叔也只是礼遇有佳,并未事事百依。这侍卫有何能耐让端木昊天这样甘冒大不敬之罪而触犯他这个皇帝呢?瞧这侍卫长得颇……,怎么说呢?好像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是谁,他的容貌太过清秀俊雅,比皇叔多了一份柔和一份艳,难道皇叔改了僻好,与那九王叔一样了?
子言耳边的嗡嗡声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脑袋中的千虫百蚊般的爬动也没了,方才的一切好像只是她的幻觉。惘然的从身前的端木昊天的肩头望过去,一抹明黄正被许多人围护着,那人长得和侯爷有些相似,只是比起侯爷来消瘦了些,不似侯爷的健壮。他的头上戴着……是……是皇上,对,他是皇上,他分明穿的是龙袍,自己方才?冷汗布满了全身,身体颤抖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端木昊天凑了凑,发抖的声音轻如蚊吟“侯爷,是皇上……”。
端木擎见子言的嘴巴在蠕动,不由仔细地瞧向子言光洁的脖颈,发现了一个问题,似是……噢,原来如此。面上不动声色,如局外之人似的,看着皇叔端木昊天接下来的表现。
尽管子言的声音被风吹散,可她说的话,端木昊天一字未漏,听在心中。放心了她的清醒,不安着她会因此而被皇上的处罚。握着子言手腕的手慢慢地改为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借以给她一些力量,让她放心。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端木昊天轻转头颅,用着只有子言听到的声音告慰着惊慌的她。
“皇上,本侯这侍卫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一时慌了手脚,有冒犯皇上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端木昊天穿过南宫昱那帮围护在皇上身前的臣子,直视着这个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南越皇朝的皇上,清晰的话语再清楚不过的表达了他的意思,皇上对着子言必须要宽恕。说完后,端木昊天第一次正式地打量了一眼南宫昱,多年征战在外,朝中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人告诉于他,早就清楚这位南宫大人对皇上的教道和对自己权势的担心,今日见他斗胆出面与自己冲突,想必也是一位忠君迂腐之人,只是不知的是,若他知道他想借此给自己扣上弑君的罪命,第一个就会被杀的是子言——他的亲生女儿的话,他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傲视着一切,端木昊天冷然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嘲讽而淡定的微笑,直叫南宫昱气愤无比。
“大胆武陵侯,皇上在此,不可放肆,快将这贼人交予禁军处治,至于武陵侯你有无授意,一切等皇上审定后再予责罚。”
“大胆,皇上在此,你这小小的太傅岂能代皇上下圣旨。”
“皇上恕罪,老臣一时急切,请皇上恕罪。”全身心都放在端木昊天身上,不料还没治端木昊天大不敬之罪,自己先被他反咬一口。南宫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触犯了君言,慌忙向前走出两步,回身向端木擎跪下身磕头不止。
“太傅请起,皇叔与太傅都是朕倚重的臣子,朕怎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处罚你们呢?”
“谢皇上。”
“皇叔,朕看你这侍卫好似有病,这样吧,朕的宫中有太医,朕就带他回宫好好诊治一番。”端木擎认真的看着端木昊天,知道他不会答应的。
“皇上不可啊……”。南宫昱出声阻止,这侍卫如此危险,难保会对皇上做出不利举动来。
“皇上,你看看,不是本侯不愿意让她交给你诊治,正是这南宫大人担心本侯会对皇上不利,这样吧,本侯的人还是本侯诊治算了,皇上这是要随本侯进府继续深谈呢?还是摆驾回宫?”一两拔千斤,借着南宫昱挡了皇上的旨意。
“还不撤下。”
“是”。
得到皇令的禁军侍卫立刻一字排开,肃立站好。立时将端木昊天和子言显于众人之前,子言有了方才端木昊天安心的一句话,早已定了心,现在禁军侍卫一散开,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