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白脸色微微好了些,可还是冷哼道:“我还不知道谢家与清月派还有牵连,再说了,即便你跟他说了道理,他也只会以为是梦一场,能有什么用?”
谢然道:“这种事,只有亦真亦幻,让他自己心生不安才更管用,我也是看陆毓是个可造之才才去指点一二的。”
邱鹿白脸色又黑了下来:“要不是你隐去了修为,暗算了陆毓,又加上运气好遇到了我,你以为自己能安稳的回来?还看他是可造之才?”
谢然赶紧拍马屁道:“我知道我今日之事做的太鲁莽了,得你相救,我很感谢,以后绝对不会了。”
这话听得邱鹿白的心中很熨帖,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品边说:“你房里的茶好了许多,可见你在谢府也算立稳了脚跟,但你不要因为小小的成功便自满,有什么不懂的要向我问问,我比起松香书院的老师也不会差。”
谢然心中腹诽,但脸上依旧是悉心受教的表情,今日的事情也幸亏是邱鹿白在场,在言语上让他几分也没什么。
“邱兄说得很是,我下回一定记住!”
邱鹿白这才满意,道:“把鞋脱了。”
谢然吓了一跳,连忙往床里缩了缩:“你要干嘛?”
邱鹿白露出鄙视的目光:“你想到哪去了?你不是脚扭了嘛?脱下来我看看。”
谢然赶紧赔着笑道:“不用麻烦你,歇一夜就好了。”
邱鹿白直接坐到她身边,将她鞋子脱了下来,又将纯白的袜子褪下来一些,才看到脚腕已经红肿充血了。
谢然脸“刷”的红了,她在心中默默想:“还好去谢府前换了鞋,顺便换了袜子,不然鞋子一脱,有脚臭味,那多尴尬啊。”
邱鹿白的脸也有些微不可查的红晕,他咳了一声道:“我按摩的技艺十分不错,只是按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邱鹿白的动作很是轻柔,只是在按到穴位的时候会有些酸疼,不一会儿,谢然便感觉到好了很多。
她赞叹道:“你这手艺都能开个洗脚店了。”
邱鹿白一愣:“洗脚店?是什么,洗脚的地方?”
谢然顿觉失言,便解释道:“我在话本子上看过,便随口那么一说。”
邱鹿白不禁有些气恼,力道加重了些:“我只为你按过脚,你却说我能开个什么洗脚店,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谢然赶紧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哎呀,你轻些,你一个男子也太小气了。”
邱鹿白冷哼一声:“要不然你不长记性。”
静默了一会儿,谢然道:“你今天是不是来看吉宝的?不过我将吉宝放在了我娘那,现在肯定已经睡下了。”
邱鹿白听她这样说,莫名的有些不快。
窗外拂来暖风,将床上的帘子吹得起了一阵阵波澜。
谢然依旧自顾自道:“不对啊,你又怎么去了陆府?难道你有晚上在人家房顶上散步的癖好?”
邱鹿白无奈道:“我确实是准备来谢府的,半路上听到无影传来消息,说你跑到陆府去不知要干什么,我便跟了过去,只是我与你的联系仅仅只有吉宝吗?即便你不愿对我负责,咱们至少也能算朋友了吧,你将我的处男之身夺走,我今天又救了你一次,你欠我多少还算得清吗?”
邱鹿白将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谢然却红了脸,咳嗽了一声道:“这话不是上回讨论过了吗?那件事……你是帮了我,但……你也不算是多吃亏吧,你今天最多是帮我解了围,说救命之恩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邱鹿白斜了她一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你没有听过?再说,我这还帮你按着脚呢。”
谢然妥协,缩进了被子里:“好吧,你说的都对,我很是服气,这些恩情以后有机会我会还的,那个,是不是差不多按摩好了,我看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吧,我也困了。”
邱鹿白嘴角抽了抽,只得替她掖了掖被角:“那你好生睡吧,我先走了。”
临走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那个,虽然你在备考,也要注意休息,别忙得一点时间都没有,不能陪我儿子玩。”
谢然已经有些迷糊了,只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鼻音回应他。
耳边传来窗户轻轻关上的声音,谢然才真正睡着。
第二天.谢然是被吉宝胖乎乎的小爪子挠醒的。
谢然伸了个懒腰,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江月如道:“还早呢,都快巳时了,也就是你大哥近几日来不及管你,你昨晚上睡那么早,怎么还这样困?”
谢然有些心虚道:“许是太累了,雁回怎么也不叫我!这丫头真是的。”
雁回端着脸盆进来,不免委屈道:“雁回可是叫了小姐十几遍,可小姐都不带挪窝的。”
江月如笑道:“好了好了,你就别贫嘴了,赶快起来,喝碗粥,等会就该用中午饭了。”
谢然将拧干的热毛巾搭在脸上,觉得每个毛孔都舒畅了。
“娘,吉宝早上吃的什么啊。”
江月如道:“奶娘喂了一会奶,又喝了一些粥,这孩子嘴头壮,跟你小时候一样。”
等谢然洗漱好,雁回便将粥端了上来,熬得又软又糯的红豆粥,让人一看就有胃口。
吉宝坐在谢然腿上,紧紧盯着那碗红豆粥,好像怕它长腿跑了似的。
谢然拿了一个小勺子,将粥吹凉,小心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