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轻轻地吐了口气:“所以,你说,当初那个我收留的男人便是后来的大祭司,也是贺兰毅?”
“正是,正是,正所谓是情不知所起,缘注定生死。你们很久以前便遇到过,但你那会见过的他根本就没死,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阿弗微愣,却也是耐着性子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大白掐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魂魄不稳,每到子夜必会魂灵出窍,到处游走,离魂后的他没有任何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自然以为自己跟那群人一样,是个鬼了,就跟着鬼一起走来这里,但他其实是生魂。”
阿弗急忙问:“那在他脸上的咒文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白道:“他身为九凝山大祭司,通鬼神,凡人总能从他们这里得到关于已逝魂灵的一切事情。
可人死如灯灭,该走远的便得让他们走远,他们一直在边缘地探索关于我们的秘密。
我们作鬼神的颜面又怎能是他们一群凡人想要侵犯便能够侵犯的。
所以,修为越高的人,越容易遭受反噬,那些符咒便是反噬的结果,一直戴着面具便是为了掩饰这层咒文,九凝山的法老们全体都戴着面具大体都是这个原因。”
说罢,又捧着阿弗的脸一阵揉圆戳扁,哈哈大笑道:“就跟你脸上那图腾一样,你是因着自己元神就是彼岸花,所以幻化成了人形后才会在脸上落下那个图腾。”
“可那群人,他们傻不傻,傻不傻啊他们,竟说你才是怪物,难道是因为你脸上的图腾跟他们比起来,好看多了,他们羡慕了,嫉妒了,生恨了,所以才这样对你?简直是在贼喊抓贼。”
阿弗抬手拍开,揉着脸颊忿然道:“疼死了,还当我是孩子吗,我现在是大人了。”
大白皱了下眉,望阿弗身上上上下下一阵逡视,“哎哎,你不说话我还没仔细去瞧,原来你还真是......长大了。”
话落,看了一眼阿弗:“你当时把他留在你住的这小屋数个月,难道就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同?”
阿弗点头,“确有异于常鬼之处。”
他的身份才是自己一直以来好奇不已的。
原来他们的相遇还要追踪到那么久之前。
......
......
阿弗将那奇怪的男人骗到自己所住的彼岸居时,好像是偷着了什么宝物似的,窃窃自喜。
况且还是个失忆的男鬼,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阿弗给他搬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好吃的好喝的,又邀请他坐在自己的藤椅上,又给他斟了茶倒了水,伺候得周周到到。
“你快来坐,你喜欢吃什么,我这里都有,人间的,地府的,仙家享用的,我都有,我朋友多,他们每次一死,路过我这里总是要被我搜刮出些什么才肯放行。当然,他们背地里肯定是要骂我居多。”
阿弗原是打算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以便那一日她忽然想去人间或许还能用得上。
可现在,来了一个奇怪的男鬼,却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给他看。
她记得那些故事里说过,这种做法便是在取悦自己喜欢的人。
但一般来说只有男人才对会心爱的女人这样做,她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可当阿弗看上那双眼睛时,又摆了摆手,心底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这双眼睛一直这样好看,她便是让自己拿出什么来都愿意。
除了一件之外。
阿弗还记得,取悦其实也叫做喜欢。
原来喜欢也不是一件坏事,还能让心情愉悦,心花怒放。
阿弗见他不动,便道:“怎么,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男人道:“你给我这么多,我应该拿出什么来给你?”
他看起来傻傻呆呆的,脸庞干干净净,不被世俗尘埃所染指,目光清湛澄澈,好似天方那一潭晶亮的泉水。
原来以为自己是在以物易物,这失忆的人难不成连智商和情商也给丢失了?
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还要教导给他很多很多东西?
阿弗沉吟了片许,不让他交出些什么代价当回报怕是猜疑知道自己心怀不轨吧!
算了,让他做些事不就可以了,便道:“你既然住在我这里,那就给我当洒扫的仆人,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吃的东西我会负责找回来,你就整理内务好了。”
男人点头,“这些我还是有看过人干过的。”
既是这样,阿弗也就放下心来,环着手道:“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
“既然不知道,那就叫你哑巴好了。”
......
......
哑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彼岸居里住着,平日里便是待在里面悠闲晒月光。
而阿弗则是忙着在外忙着给人写下故事,根本也不曾知晓他平日都是怎么过的。
如果阿弗知晓,一定要嫌弃这鬼懒惰如猪,什么事情也不干便趟藤椅上睡。
但关于哑巴此人,阿弗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暗地里便寻起了孟婆答疑解惑:“孟婆,我最近家里多出来一个怪人,不,怪鬼,知道您见多识广,所以我想麻烦您去酆都那里探一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孟婆揶揄数声:“是不是个好看的年轻小公子?你朝人家下手了?”
“好看不好看倒不重要。”
阿弗比划了下脸蛋:“他的脸上布满咒文,怕是来历不同寻常。”
孟婆讶然:“你连人家,不,那鬼的身份是什么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