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垂下眸子,继续道:“郡主怕是撑不下去了,估计会连大人升迁都看不到了。”
嬷嬷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一个升职一个服丁忧他当然知道要怎么选。
“......好,我去请。”许澈只默了一瞬便抬脚就往外走。
心烦意乱地走出院子,又碰上了闲庭信步而来的贺兰毅,许澈心情复杂地弯腰施礼,“王爷,您缘何亲到此处?”
贺兰毅负着手,言笑晏晏,看着他额头斗大的汗水,道,“本王不是说过前来拜访故人的吗?清河郡主可在?”
许澈道:“母亲病了,倒是麻烦王爷您白走了这一遭。”
“哦!情况可严重,本王倒是颇识得些许医术,不如让本王去给郡主看看。”贺兰毅勾唇,甩袖欲走。
许澈连忙阻拦道:“不,不用了。”
抬手施了一礼,“王爷,下官冒犯了,下官已经请了大夫为母亲诊治过,如今吃了药后母亲已经睡下了,身子已然无甚大碍,就是太过心忧劳累而已。”
贺兰毅笑笑不说话,朝着佛堂的方向望了过去,屋门紧紧地被关上,窗棂亦是紧密地掩住,不留一丝缝隙。屋外守卫的奴仆婢女比起那晚他潜进去的时候还要多得多。
清河郡主,想来也玩不久了。
随后抬手似乎隔许澈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又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转身后只听耳畔一声响起,“那还真是遗憾。”
许澈看着那玄服男子走出院楼,袍角翻飞如燕闪动羽翼,在他的眼中交织成一团繁杂错乱的黑线,心底隐隐生起一股恼意。
唤了身边一守卫过来,询问着:“最近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守卫摇头,“很正常,抓不出破绽,昨日一整天都在屋中看书,今天才见他走出房门。”
很正常?太正常了才可怕。
许澈拧着眉,吩咐道:“继续派人盯着他,务必把人给看好了。如果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随时杀了了事。”
随后大步往府门外走去,拔高声音道:“准备马车,去安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