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面色吃痛地倒在地上,捧着手背嗷叫:“杀人了,杀人了,快来......”
“够了,吵吵吵,成天就听你们没完没了地吵个不停,就不能安静一点是吗?”阿弗踹着他背脊。
“......你别杀我,我求求你。”
“懦夫,你这样让我怎么玩?”阿弗耸了下肩。
他跪着求饶,面色惶惶:“对,对,我只是个懦夫,我没用,我是条狗,任来驱使。您放过......我好吗?求求您放过我......”
阿弗站着,还是比他高不了多少,甚至一高一矮,怎么看怎样怪异:“放过你,听起来怪怪的,毕竟我就是奔着你而来,放过你了,以后你岂不是得重新报复回来?”
他摇头,“我不会,我不敢。”
“要说放了也不是不可以,若你能拿有价值的消息跟我换,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有价值的消息?”赵德芳虽是醉酒,但也不禁对这几个字敏感起来。
小丑八怪究竟想干什么,来历不明,洪村的百姓更是没一个知道他的身份。
微微一顿,赵德芳似乎也想清楚了,抬头:“你说了放了我,不准反悔。”
“说放了你便是放了你,我又不是杀人狂魔,但你说的消息必须有用。”
也对,小丑八怪在洪村疫情一事想出了解决之法,他一定也是奔着高官厚禄而来。
可笑,所谓的荣华富贵,可都是踩着血过去的。
赵德芳目光沉沉浮浮,隐下了不少晦涩的情绪:“既然如此,我这里倒是有一条保命消息要告诉于你。你附耳过来。”
阿弗微垂下头看他。
他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克扣粮食?”
阿弗砸了一酒盅过去,“让你说就说,我不是来猜谜的。”
赵德芳捂着脑袋说道:“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您也知道,就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勇气去做这种事。可是,我身上这身衣服,是陛下赐予的,陛下让我做什么我便得做什么。”
“如今,陛下根本就没有想到洪村的百姓还能有可能活着的一天,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可供洪村的百姓浪费。所以,粮食根本就不够人吃,本来就少,你们就算是让我变出来我也做不到啊!”
“西北要打战了,你可知道?朝廷没有足够的粮食,也不想浪费那么多的钱才洪村这块疮身上,这是因为的原因,陛下要取舍。”
阿弗唇叫微微一扯,可笑道:“所以洪村这便舍了?这么多条命呢?”
赵德芳目光里泛着阴鸷的冷意,反问:“这些人会打战吗?如果城外士兵在打战,城内却有百姓在蔓延疫病,这不是给敌军以可乘之机吗?”
“这便是取舍,就像你,现在上面已经下来了人,准备要杀掉这里的人,你要再不走,到时便是想能都走不掉了。可你就算想走,现在也晚了,因为......”
尖锐利器刺破腹部的声音传来。
阿弗低头一敲,自己的腹部正插着一柄匕首。
赵德芳的手猛地一把推进,手腕一转,匕首在腹部内搅动着,他的脸上扬起了恐惧、欣喜、兴奋、大叫:“小丑八怪,你去死吧!”
知道了那么多还以为能活着离开,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匕首横贯入腹,搅动着,嚼烂了体内的器官,噗地一声又被他给带出。
赵德芳眼珠子内都沾满了血迹,将小丑八怪用力地踢了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站起来哈哈大笑:“想走也晚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我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故意不把疫病得到解决的事情呈报上去。”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你们都想杀了我呢!”
“小丑八怪,你眼珠子瞪得那么大是要做什么?死不瞑目吗?”
他屈膝半蹲了下来,俯视别人的视角竟是这般地让人心底的暴戾一扫而空,方才被人轻看、漫视,现在位置已经改变了。
可小丑八怪还敢笑呢,都血流成河了他还敢再笑,真是让人憎恶。
“小丑八怪,你左眼遮住的到底是什么鬼,我今天便要将你扯下来。”他抬手一掀开,将那块血迹斑斑的绷带撕扯下来。
提着袍子急行的贴身大夫似乎听到屋子内传来一声急促的尖叫,身子无比凛寒无比。
那管惨叫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听错,便是赵德芳的。
向来听说矮人记仇,如今赵大人也不知道在里面忍受多少折磨,心下焦灼万分,自己毕竟是他的贴身大夫,要是他有什么事自己怎么过意得去。
看着树荫下走过去的几个大夫,连忙招手将他们给唤了过来:“不好了,赵大人出事了!”
......
......
赵德芳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手下的匕首按得越来越紧,双膝跪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外退着退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范原将白净的布子盖在小丑八怪脸上,遮去了他早以被匕首划得血肉模糊的面颊,闻言心底勃然大怒:“你手上拿着匕首,不是你还能是谁?”
谈太医面色愕然,即便看管了生死,饶也被此刻现场的血污给惊吓愣住,声音悲怆:“你为何杀了他,他救了那么多的人?”
赵德芳面路惧色,晃着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是他想杀我,对,是他想杀的我我才动手,我只是失手杀了他。真的,你们信我,何况,这人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