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虬抖了抖肩膀,觉得这地方有些阴冷,唯一住着的人,心理恐怕有病,那只猫,那条蛇,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白虬和小黑没有质疑阿弗最后说的那话是否作假,毕竟她已经命白狐去将她从水底捞起来,放在木桶内带回去。
阿弗看着桶内那团烂肉泥,活像一团团泥鳅。
龇牙道:“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爽吧!”
“没成想,我家保镖这么厉害吧,有时候,风头都被他给抢了去呢!”
“其实我以前也很厉害的,不过是太过头才会被人惩罚。你倒是不懂事,偏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便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女鬼已经发不出任何话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似乎是在求饶。
阿弗将视线从女鬼身上挪开,耷拉着耳朵在旁边唉声叹气。
“这具身子太不禁用了,不过吐了下血便累成这样。”
白虬冷笑数声:“这不就跟你小时候一样,要想不跟今天一样被打得无还手之力,自己还不是得强大起来。”
阿弗被他说得神思一乱。
小黑眯了眯眼,扭头道:“别想太远了,外边又来人了,是道士,和那个变成鬼的方庆。”
……
……
“你没事干嘛总跟着我,不知道哪儿凉快呆哪去吗?”
道士愤怒地看着身后总是咧嘴笑得开怀的人,伸出残破的清锋长剑直指着他,“再跟着我我劈了你信不信?”
方庆被他这剑一指,当即抬起手护着,“道长息怒道长息怒,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实在是迷路了才....找上您帮忙,几天了都没走出去。”
道士蹙起了鼻子,往他身上嗅了嗅,一股浓浓的汗酸味,和一股莫名的腥臭味,当即捂着鼻子后退几步,“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方庆面露羞色,嗫喏着唇舌道:“几天了,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迷路了,就一直在山里乱逛,饿了就吃野树根野果子,至于洗澡就别想了,道长您看看能不能带我出去,我是吴家的奴仆,太久没回去我怕我家少爷会担心。”
道士眉头猛皱,狐疑的眼神往他身上四周到处打量着,看着他那混杂着泥土和汗臭味的衣服,脸庞也被日光晒得又黑又红,一双满带血丝的眼从那黝黑的面庞中乌溜溜地盯了过来,让他想起了黑夜里的大红灯笼。
好似被人当做猎物承受着别人目光的凌虐,长云当即祭出了身上的符纸,一个旋身就往他额头上贴去。
“啪!”
“妖魔鬼怪,速速显形!”
方庆被眼前忽然跃过来的人吓了一跳,连连倒退了几步,黝黑的面庞也落下几滴冷汗。
抬头看着贴在额上的黄符纸,有些目瞪口呆,呆愣着一动也不敢动。
待听到道长说的那一句话,咽了咽一口唾沫。
道士跨着马步,两手比划着招式动作,一柄断剑执在手上,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招式行云流水,倒比普通的舞剑多了几分神秘诡谲的变幻。
待到道士落下最后一步,帷幕一落,待抬头便看着方庆撅起嘴,往额上的符纸吹了一吹。
道士冷汗直淋,目光从掠开的黄纸落在了那人单纯无知的脸上。
方庆笑得一脸憨厚,另一手将符纸扶了下来,讪讪道:“道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要做法,我不吹它了,您继续继续。”
随后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额上的符纸也不在随风摇摆。
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比僵尸还要僵上三分。
好尴尬!
道士额间冒汗,手上的断剑险些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又冷静地收回了断剑,好似前面的尴尬没有发生过一样。
负着剑踱步,顺带清了清嗓子,“你饿了好几天了吧?”
方庆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头和背脊也勾了下去,像个鹌鹑一样细声细语地说道:“好饿,我这些日子都是吃的树根度日。”
道士叹了口气,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五指顺带按了按他的肩,说道:“你在这里别跑,我去给你带几个吃的。”
方庆听到吃的,哈喇子险些就要从嘴里落下,乖巧点头,如捣蒜一般,“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我肯定不会乱跑。”
道士点头,对他这副懂事的模样很是满意,不舍地将手从他肩落下。
随后扬着笑脸从他身侧往前走出,当他走在方庆前面的时候,抬起了手心。
此时的方庆并不知道,在道士执起的手,也就是方才那只拍了他肩膀的手,正攥着半张烧成灰烬的黄符。
方庆蹲在地上,想着道正说的给他带好吃的回来,想这自己也不用再吃草根树皮了,想到哈喇子已经渐渐地流了出来。
“好吃的,总算有东西可以吃了。”
“道长真是个好人。”
“道长的力气也真大。”
他抚了抚自己的肩,揉了揉,有些吃痛,就不敢在捏下去了。
“他不会来了,跟我回家吧,我家里还有小泥鳅呢!”阿弗语气幽幽,歪着头阴恻恻一笑,活活地像诱拐良家妇女。
......
......
阿弗指着桌上的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方庆接过,感激不已地道谢:“肉汤,我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阿弗微愣,便见已然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猛喝了起来。
似乎只用了两秒,便看他抬起了头,啧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阿弗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