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明原因消失都是离奇死亡的借口。
但这个由头可以让某些心怀希望的人看到未来还存在一点期骥,支撑着他们一直走下去。
宁全被他这样禁锢着有些不舒服,抬手想拍开。
林诩加大了力气按着。
宁全掰扯着,挣扎着动弹,手被反捆着,绑绳的结他碰到了,却解不了,这种结他不是第一遇到。
在他的记忆里,有一桩案例,在土匪窝里,受害者被以这样的姿势捆绑在椅子上折磨致死。
四十多年前的案子了,虽与这林诩挂不上钩,但这人肯定跟土匪有什么联系。
或许就是土生土长的土匪头子。
于是,看着林诩的眼神有种像要将他拆吃入腹的念头。
眯着眼道:“敢绑你大爷!我去你大爷!”
林诩勾着唇冷笑,“宁大爷,我倒是求求您,快把当年孩子怎么不见的说一说吧!”
他在查身世的时候发现了宁全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问他却三缄其口,只好趁着宁怀瑾不在抓住人家老爹采取这种酒后吐真言的法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宁全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底的血丝慢慢地散去,眼眶里渐渐恢复了一阵清明。
他抬起头时,看着林诩露出一个笑,很纯粹,很真实,“开什么玩笑?”
同时又带有点点小小的怨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丫头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就失踪了而已,前阵子刚走丢不见的,被我害的。早知道,我就不丢她一人在船上了。”他眼底透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后悔愧疚。
阿弗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嗫喏着唇舌不知该怎么说。
她明明近在眼前,可却没一个能见得到她。
宁全继续道:“如今人还没找到,可仇老大都死了,唐谦伤也好得差不离了,就我家丫头还失踪,这不对啊!”
“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好好的,就我家丫头还没消息,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地找人?”
林诩皱了皱眉:“你清醒点。”他环着手,指尖扣了扣腰间的玉带,温凉的触感让他躁动的心稍稍冷静下来,“她是死是活都说不清楚。”
阿弗叹气道:“现在可以盖棺定论了,我的确又死了,刚刚把自己玩脱儿。”
宁全听着却很不忿,怨毒的目光看向了他,“你又胡说,我让你胡说。”抬腿想蹬他,腿却太短,刚一触碰到他鞋面就被定住了。
宁全有些哀怨地缩回脚,全身蜷缩在椅子上,像个孤独的鹌鹑,得不到糖还被群朝的老孩子。
“我真是太没用了,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好不容易把怀恩盼回来了,她却又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又发酒疯了。
阿弗按了按额头。
林诩点点头,颇为赞同地说道:“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好的,关键是你要叫那宁坏瑾也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净想那些没用的。”
“宁怀瑾现在还在找人,好像死不罢休的样子,明明都没有什么线索了,关键是贺兰毅也上去不知凑什么热闹。你们这些人,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奔走着不知疲倦,不累吗你们?”
阿弗有些惭愧,头埋着桌上,磕着下巴。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这个麻烦早点离开他们身边,他们至少还能好好生活,不会随时随地就碰见什么危险。
可她算少了,人有时候也会为了一点点事情而固执己见。
对不起。
对不起。
让你们担心了。
可我又不敢跟你们说,我又死掉了,刚把自己玩脱了。
“何况啊,这孩子始终不是亲的,对吧?你们这样做又能干什么呢?给别人养孩子就那么好玩?”林诩摊开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阿弗埋怨地瞪了林诩一眼。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被救的却没有被救的自觉。
这人,活该没有家人。
林诩忽然感觉周身有些异样的阴冷。
莫名其妙地打着颤。
他的体质很少怕冷,就算是寒冬腊月身子依旧是暖呼呼的,这跟养父教给他的心法有很大的关系。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的体质比起常人而言好得太多太多了。
可现在的冷有些不一样,好似能往人的骨头缝里面钻。
林诩抖了抖身子,运起了内功心法,才将那股异样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阿弗瞥屈地从他身上下来,坐了回去。
林诩对宁全道:“说了这么多,你也别在拐着弯说什么你家丫头没死,那个根本就不是,我说的是以前那个,你亲生的。”
宁全开始装傻,歪着头,配上他此刻通红的面颊,倒有几分不倒翁的模样。
“不是吗?怀恩不是我亲生的?我自家的丫头哪来的我会不清楚,臭小子,别想套我话。”
林诩有些不耐烦了,这些日子一直同他虚以委蛇地应对着,听到了太多没用的消息,当下有些心烦意乱,拨动着腰间的长剑,挑眉看着他道:“再动我削你信不信?你的怀恩死时十岁,现在的阿弗几岁难道用我給你提个醒?”
宁全当即一横脖子,“来啊!老子怕你?”
林诩朝他伸过来的脖子拍了拍,笑得眯起了眼,“我动您乖儿子去。”
转身欲走。
“你敢?”
宁全急了,从椅子上窜了上来,又被绊倒,连同椅子摔在地上。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