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阿弗走出这片山林,便遇到了拐角处站定的那猫,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是他。
但那傲娇笔挺的身子,一身黑的酷炫拉风,全身上下氤氲的阴郁之气,眼神微眯看过来时的气定神闲,除了自家那傲娇鬼又会是谁。
阿弗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最后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跟前,扶着膝盖平缓了几下,刚想问话却听他无情地说道:“又不是恶鬼在身后追你,至于跑得那么快。”
还不是因为看见亲人心情愉悦么?这么久不见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伤了死了残废了,怎么就不能学会好好说话,安慰性地问候一声不也好吗?
阿弗气得抬手揪了揪他嘴边的胡须,小黑张牙舞爪地拍开自己的手,挠着爪子严肃说道:“别玩了,有人要来了,快点走。”
“是谁啊?”阿弗疑惑地转身去看,却被他给咬着袖子拖走,“别看了,就一路人,赶紧走,大白还在城外的将军庙里等我们呢!”
听他说没事,阿弗这也放下心来,这些日子没有他们的保驾护航日子还真是过得胆战心惊,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真是不习惯得很。
以前有八公在,和宁怀瑾,日子也过得悠闲,后来多了个宁全,搅动了一壶平静的沙。
现在,没了他们,多了一猫一狗。
看来,她还真是不懂得如何维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对,像她这样麻烦缠身的人,就不配身后有家人。
想起这儿,阿弗心底一松问道:“唐谦现在怎么样了?没事了吧?伤好了没?”
小黑边走边道:“没事,被那王爷带走,又让人给他治伤,不过是吐了几口血而已,休养几天很快就好。”
“他醒来后也说了帮着仇老大逃跑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暂时安抚下那时他暴躁的情绪。宁全不信,但贺兰毅知道你与他过往的交情在,唐谦也没有害你的理由,解释开来后倒也没有为难他。”
“你推到河底的白骨被他们给找到了,单看那外形,和身后裹着的那层布,不用验也猜出了是仇老大的尸骸。”
“唐谦说不出他是怎么死的,也说不出你到底去了哪里。宁全就怀疑仇老大是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吃了你,不然就是把唐谦打伤后把你丢进河里,不然你不会消失。”
阿弗皱着眉毛道:“丢进河里杀人灭口我能接受,但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被他给吃啰?”
小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略带不羁的眼神看着前方,“那宁全从仇老大的头骨上发现了被牙齿咬过的痕迹,还有船上残留的血腥味,就算是被水冲洗过也洗不干净。”
侧头看了一眼阿弗,玩笑道:“大人,不会是你做的吧?你不会想不开吸人血吃人肉吧?”
阿弗弯着唇轻笑,琉璃色泽的双瞳泛着斑斑点点的波澜:“是吗?算吧!我榨干了他每一滴血,然后像个垃圾一样将他扔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种血肉模糊的感觉很熟悉。”
小黑眼睛一阵瑟缩,似乎是不太相信她所说的,但她却已经扬长而去,似乎也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但他心底却是不信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小黑快步跟上她道:“咱们快走,还要去找大白回合。”
阿弗侧头问:“我不过是让他去找些金子回来傍身,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太贪了,这里抓一个那里抓一个,后来被人发现了,他误打误撞地看到了柳郯抱在手上的棺材本,就抢过来乱撒。”
阿弗笑了笑,“所以,他是撒钱撒得不亦乐乎,被人当成疯狗抓走了?”
柳郯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仅剩下的一笔棺材本竟也能让狗给挖出来,在蛇仙刚敲诈完一笔银钱,家也被毁了个一干二净,府内人心惶惶,已经有不安分的家丁偷偷夹带主子金银后连夜收拾包裹跑路这一重重打击下,如今棺材本还被狗拿出来当骨头乱撒怕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那蠢狗,小黑蹙眉,吐了一口气说道:“柳郯想抓他下锅去炖,但最后他溜得快,跑掉了。”
阿弗抚了抚心口,深叹:“跟着我连累你们了,其实我现在身子越发地差了,被封禁的神识也没有恢复过来,你们若是想让我帮你们恢复本尊,怕是那个日子也遥遥无期。”
说罢,抬起幽幽的眼神看向他,“如果我一辈子好不了,你们一辈子回不去,我就在临死前帮你们找个好主子吧,你们下半生也不会随着我这个窝囊废漂流了,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小黑拧了下眉,沉声道:“别胡说了,有我们在你还不会死。”
他的语气异常地肯定,夹带着无处爆发的怒意。
阿弗低垂着眉眼,语气中也透露着一股灰心丧气:“为什么要生气?是因为我说我会活不长吗?可你知道的,我这身体存在太大的问题,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之举,不止是大祭司和我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如今我怕是会让你们失望了。所幸现在还剩不少时日,你总得告诉我,我来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吧!
要是我完不成任务,怕是我死后你们又会折腾我一遍。与其这样死去活来的,倒不如这辈子的事情这辈子解决。”
小黑皱眉,盯着她看了看,旋即搭出爪子放在她手上,不过一会便拉成了脸:“怎么会这样?我前两日还感应到了你身体的神识有破土而出的痕迹,现在怎么又没了?”
阿弗耷拉着耳朵,收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