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往恐危身些。”
清冽的脸上扬起一抹决绝的笑靥。
身后的地面影影绰绰可拓下一个诡谲莫测的图腾。
那人似在图腾上起舞,那图腾似在人身上飞旋。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周围的空气再次冷却,树梢的夜雾也随着直降的温度凝固。
蛇依旧没有动弹半分。
白虬脸上升起绝望无助的悲色,腥红的蛇芯吐出阴森迫人的话,“倘若救不活她,我让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命丧于此,无论是否无辜,后世子孙也家无宁日,灾厄不断,命运多舛。”
阿弗抬起眼,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没看到我正在努力?”
地上的白蛇在这一秒忽然慢慢地动了动,蛇尾轻轻地摆了摆,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软在地上不动弹。
白虬瞬间甩下身上两个无用的负担,身子快速地掠到地上,将昏厥的蛇轻柔地拢在自己怀里,连续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她清醒。
眼睛深黯,直勾勾地盯着阿弗,语气带着迫切与焦灼:“她怎么不动了?你到底行不行?”
阿弗身子脱节似地跌坐在地上,身上也冷汗涔涔,仿佛浸泡在冰凉的水中。
面色虚弱惨白,缓了几口气才哑声道:“活了,她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你就看在我这么辛辛苦苦救蛇的份上,不要找谁报仇了可以吗?”
白虬神色冷凝,冷笑:“这件事情我不会那么容易便放过,他既然动了我妻子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夫人先前是想吃我才被我同伴给打伤,现在我救活了她,以前的事就两消......”
白虬冷笑出声:“怎么可能,不管怎样,你不止毁了我的家,还将我的妻子打伤,这笔账就该从你身上要回来,给我妻子炖了熬汤。”
白虬蛇芯朝外吐着,嘶嘶的声音听得瘆人。
巨大的蛇尾甩了过来缠住自己脖子,蛇芯在自己脸上挪动,既滑又痒:“你想包庇凶犯的话,那就只有把自己交出来献祭了,念在我们旧识一场,我就不找那个人麻烦。”
阿弗此刻只是俯身在王琅身上,因为无法呼吸而近乎窒息的痛楚包裹着自己,十分难受。
......
......
贺兰毅手握着门,却打不开。窗户也被封死,刀劈下去,刃间反而被折断。
外边的风声不断地传来,他眉眼越发地阴沉可怖,眼角泛着深深的血丝。
她将自己困在这里了。
黑色的、冰冷至极的温度蔓延在周身,猝不及防地会让人牙尖发颤。
“想出去送死啊,她不是让你好生在这里呆着吗?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真是会给她找麻烦呢,要不是你,也不会惹上白虬....”
“你真是没用,要是个男人,就不会让女人在外边拼命....”
“她看不上你的,无能又懦弱的人....”
女人的声音越发得意,嗬嗬地笑出了声。
......
......
脖颈上的蛇鳞刮得身上一阵痛痒,阿弗觉得呼吸微弱,可惜此刻虚弱无力,四肢虚弱得甚至抬不起手来反抗。
魂魄摇摇晃晃,甚至已经从王琅身子边缘接轨,眼看着就要被这具身体的主意识排斥出来。
阿弗知道好不容易恢复的身子又要被自己给耗死了。
一把银白的匕首赫然出现眼前,冷冽的刀光在这一刻泛着森冷的寒芒。
眼前有血浆喷出,模糊了自己的眼。
巨大的腥臭味将自己包围着,蛇尾涌出的潺潺血液看得人心惊胆战。
耳边传来一句镇定而有力的话,“是我杀的,要杀要剐也该找我。”
贺兰毅带着王琅从蛇口逃生的时候,阿弗已经被他那身躯震了出来。
忍不住抬手摸上脖颈,疼痛不在,窒息不在,水雾迷茫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王琅意识还在混沌中没有清醒。
血腥味刺激了白虬的暴戾,猩红的瞳仁里盛满的是嗜血的杀戮。
“原来是你,伤了我的妻子,那就给我去死吧!”
白虬神色冷凝地盯向了贺兰毅,随后身子紧紧地将他给圈住,一圈一圈地捆绑在自己的蛇躯上,越发收紧。
贺兰毅脸色乌青,窒息的痛楚将他紧紧地包围着。蛇鳞片刮蹭着他,身上的皮肤呈现一圈圈的瘀痕。随着呼吸被夺走,身上四肢逐步发软,手上的匕首也随之滑落。
蛇张开血盆大口,毫无保留地将他给吞进肚腹中。
阿弗眼睛一阵刺痛,便见蛇躯包裹下的贺兰毅已经经由喉道滑进了肚子里。
白虬伸出蛇芯舔了一舔嘴角残余的血迹,冷笑道:“这人的滋味也就一般般。”
话刚出口,身子一阵鼓动,浑圆的肚子凸起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原先还停留在左边,随后又滚到右边腹腔里边去,像是一阵旋风一样,在自己的体内恣意又乱来。
白虬面色尽数愕然之意,随后还没回味过来,肚子传来一阵剧裂的阵痛。
是他在里面踹。
白虬嘶地一声,痛苦难熬地跌落下来,身子瑟缩成一团,滚在地上翻动着。
阿弗手掌抚上他身躯内那个异常的凸起。
白虬迷迷糊糊之际,看不太清楚,却能感觉到肚腹内的异常在渐渐缩小下去,疼痛也随之消失。
再接下来的事,他便看不见了,意识晕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
阿弗凝眉望着手心里那点斑驳的血丝痕,汗渍的脸上生起冷意。
看向那变幻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