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长得黑,要不都看不出你还会脸红了。”
小黑嗤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毛,“谁说我脸红,只是不习惯被人一直盯......”
大白忽地将喷笑了一声,满嘴的油沫溅到它的脸上,捂着肚子咯吱咯吱地笑道:“还说你不会舔毛,你现在都在干什么?不嫌脏了?”
小黑舌头一僵,好半晌才将其缩回去,旋即轻快地跳下桌子,一袭黑影利索地攀上木柱,瞬间拐到屋梁上,沉默不语。
阿弗忽地一笑道:“要是八公也来了这里多好,咱们四个就可以凑一桌涮火锅了,到时啊,狗肉、猫肉、马肉都有了,再放几个花椒,肥肠、猪肚......我一个人独享会不会不太好?”
大白缩了缩脖子,“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大人。”又皱眉问,“为什么也要喊一匹马八公啊,八公会吃醋的。”
“不是八公吗?”阿弗一愣,语气有些微弱。
大白横卧在桌上,拿着一根骨头剔牙缝,摸着肚子,闻言取笑道:“怎么可能是?马和雪域中之神、高山霸主的诸犍能比吗?你不会还以为他舍得将八公转让给你?怎么可能?他们死都一起抱团死的,看得我心都碎了。”
阿弗顿了好半晌,挠了挠头,傻笑道:“我一直以为它们一样的,我以为它是来找我的。”
就是现在,依然将它们二者等同。
可按照他们这样说的话,自己一直以来不就是把它当成八公的替身?
屋梁上,一管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明知道不是,别自欺欺人。”
是啊,那样独占欲极强的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将喜欢的东西拱手相让?
阿弗觉得,若是自己处在他那个位置,势必也要将八公好好护着,不让任何人触碰。
可是,现在却发现了一个麻烦,头疼的麻烦。
阿弗按了按太阳穴,“可是,八公怎么就跟贺兰毅走了?贺兰毅跟它是有什么关系吗?我养了它那么久,不说什么就给我跟人跑了,这样的感觉你们懂我吗?”
就算不是以前的八公,那也是自己养了好久待宰的猪啊,现在什么都没说就被人给揽了去。
大白桀桀怪笑,“大人你说......”
这时,门应声而响,大白急急忙忙要跌下桌子,太过仓皇逃窜,摔倒在地上发出哼哼唧唧的惨叫声。
他现在是丝毫不敢见人,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坏人拐去涮狗肉火锅吃!
阿弗抬脚一踢,将它踢进床下,一手端起一大腕肉汤,尽数泼在桌前的美食上,霎时间可谓是满目苍夷。
谷穗进来就瞧见这一桌子,碗筷东倒西斜,汤汁淅淅沥沥地顺着桌布往下滑,骨头碎屑掉了一地。忽地愕然之下皱起眉:“怎么吃个饭还能脏成这样?”
虽然她眼下是自己的主子,但她还是拿不准跟孩子相处的方法,每次都不由自主地动火,又经常在心底跟自己说着不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
阿弗呵呵傻笑,“以前都是我哥喂我的,他舀一勺我吃一口,但我以后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喂我。”
谷穗顿了顿,眉头皱得越发地紧,看着桌上面脏污的汤碗,分不清楚颜色的桌面,说道:“你好像故意给我找事做。”难不成还想着自己喂她吃了。
虽话严厉了些,但她还是任劳任怨地给自己收碗筷,阿弗想上前帮忙却被她制止了,“你先去躺着吧,病才好。”
阿弗也没回去,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看着她收拾碗筷,问道:“我睡下的那几天发生过什么事情没?”
谷穗说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阿弗耸了耸肩,“待久了也好无聊的,连窗户都开不得,外边的风在扑蝴蝶我都没看见。”
这小孩子的脑袋总是这么奇怪,好像小孩子都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阿弗说道:“我先前不是说过,卓思扬要是有消息,你师兄也就能回来了,我不过是想问一下卓思扬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你也能高兴一点。”
谷穗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啊,卓思扬的确是回来了,还将她消失的那段经历遮掩得好好的,你倒说说看,我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说不准,我以后再也不信你胡言乱语了。”
阿弗绽开笑颜,“就快了,就跟外头的阳光一样,你去照一照,或许就会看见你师兄踏着七彩祥云而来,威风飒爽。”
谷穗阖了阖眼,自己真是疯了才会信她的话。
......
......
大白才床底下哼哼唧唧地要钻出来时,却因为床底下太黑看不见,磕到了头躲在里面发出砰砰的抗议声,阿弗吐了吐舌头表示抱歉抱歉。
某只小奶狗可怜兮兮地叫唤着,“您再让厨子去煮好吃的好么?我没吃饱就被您塞进这里面了。”
小黑瞬间无语,身姿矫健地从屋檐上穿来穿去,猫爪轻快地抓在屋粱上,走路踏地无声,落爪无痕,爪子的长指甲伸出来紧紧地钉在木柱上,身子贴合着木柱从上面滑下,在就近的博古架的最顶层落户。
从这个角度,它仰头便可以望见顶层的屋梁,盖住屋顶的瓦片,往下可以俯瞰整间屋子的风景,甚至那一人一马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左眼前方的屋门只有打开,有人走动也难逃它的法眼。
似乎是打定了在这里落户,它慵懒地